楚白朝邢司南眨眨眼睛。他想说什么,但失血过多带来的后遗症正在逐渐显现,他开始头晕目眩,眼皮发沉,大脑一片混沌,逐渐失去了思考的能力。 邢司南伸手捂住他的眼睛,声音有些沙哑:“……你先休息一下,这里交给我。” 话音刚落,外面传来两声枪响,以及巨大的碰撞声。片刻后,一个人影从门外溜溜达达地走进来,含笑道:“不是我说邢司南,你这回欠我的人情可欠大了。” “闭嘴!”邢司南看着自己快被鲜血浸透的外套,脸色难看,“快去楼上给我找根绳子皮筋之类的过来,他需要立即止血。” 陆昭看了一眼:“……我觉得他更需要立即去医院。” 小李拿着医药箱跑进来。在对伤口做了简单处理后,邢司南抄着楚白的腿弯把他打横抱起,大步向外走去:“开车。” 越野疾驰在山路上,邢司南看着窗外,面色阴沉。 陆昭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。他认识邢司南十一年,还是第一次见邢司南这个样子,简直抓心挠肺地好奇:“这是谁啊邢司南?你新收的小弟?我怎么觉得有点眼熟……” “楚白。” “哦,楚白啊……等等,”陆昭震惊了,“什么??楚白???” 他看起来很想直接从驾驶座爬到后排来问个明白,但碍于交通法,只得悻悻作罢。陆昭把着方向盘,大声道:“不是,你什么时候跟姓楚的搞上了?你大学那会儿不是最讨厌他了吗?” “……我什么时候讨厌他了?” “你还不讨厌他?”陆昭身为他大学时期的室友兼好友,数落起邢司南来头头是道,“每回听到他的名字都皱眉的人不是你?在走廊上遇到他当做没看见的人不是你?在格斗课上和他打起来差点惊动院领导的人也不是你?难不成我是记忆错乱了吗?” 邢司南垂下眼,看着楚白昏睡的侧脸,沉默良久:“……我只是跟他不熟。” “拉倒吧,你大二的时候这种情况更严重了,活像得了‘楚白过敏症’,但凡有人敢在你面前提一下楚白这个名字你都赏人家眼刀——你看,你看,就是你现在这个眼神。” “……”邢司南无话可说,只好骂道,“陆昭,你不说话,没人当你是哑巴。” 因为失血,楚白脸上最后一点颜色也消失殆尽了,整个人素白的像是宣纸上勾勒出来的工笔画。他于半昏迷半清醒之间皱起眉,蜷缩在越野车宽大的后座上,侧脸紧紧贴着邢司南的腰腹,像是饥寒交迫的流浪者在汲取一点少得可怜的温度。 邢司南别过脸,没来由地烦躁的不行:“你他妈能不能开快点?” ?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