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隐隐看见背后有字。 翻过来,字体已经褪去大半,但能依稀认得。 【谢淮京请别担心,生活不爱你,我爱你。】 谢淮京心一颤,那些不确定此时都化为乌有。 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时间里,他被爱了这么多年。 身后传来声音,谢淮京回身,大步过去将迟雾抱在怀里。 “怎么不告诉我?” 迟雾回抱着他,“那是我一个人的暗恋。” 什么时候喜欢上谢淮京的呢? 她记不清了。 年少青春懵懂,将那份喜欢藏在心里,以为岁月能将喜欢抚平,但年少曾一眼惊艳的人又如何能忘,再次遇见时,他璀璨如月,她渺小如尘,尘埃如何触碰到月亮呢? 谢淮京捧着她脸,“你怎会是尘,是大海的灯塔,是希望。” 他将手里的东西交给她。 是江雾航空和ours的股份转让,确切的说,他们都已经改了名字—归雾。 “我是你的。” 谢淮京的一切,皆归迟雾。 她是大海里的雾,也是海上航行的灯塔,他迎着雾而来,终见希望。 ...... 盛夏九月,蝉鸣不止。 迟雾和谢淮京再度接到饶京大学的邀请,为新生演讲。 天气炎热,迟雾和谢淮京手牵手走进学校,一切都没变。如故地重游,两人去了超市,食堂,图书馆,然后是法学院。 “我忽然想起来,从来没去经管大楼看过。”迟雾说。 谢淮京捏了下她鼻子,“现在去。” 金融经管大楼是饶京大学建校就修建的,偏民国洋楼的建筑,门口贴着学院班级。 “你原来坐哪儿?” 谢淮京单手揣兜,“最后一排。” 迟雾有些诧异,“你年级第一坐最后一排?” 谢淮京眉梢轻挑,带着轻狂和嚣张,“我坐哪儿都是年级第一。” 迟雾:“.......” 两人在教学楼逛了会儿,途径法学院报名处时迟雾停住,“我大学第一次见你,就是在这儿。” 谢淮京眯了眯眼回想,不太记得这回事。 迟雾往前走了十几步,“当时我就站在这儿,你和陈知楠过来了,我听见你的声音抬头看时,你已经转身离开。” 枝繁叶茂的榕树挡住大半阳光,但仍有光线透过树叶间的缝隙落在地上,迟雾回想那天的场景。 她来饶京的第一天,怀着陌生憧憬,入学的第一天就遇见寻找多年的人,如老天垂青。 “那天晚上我们吃火锅时,我遇见你和女朋友分手,你没认出我来。” 她拖着两个沉重的编织袋站在队伍里,顶着四十度高温缓慢前进,与他相遇的喜悦在发现他已经不认识自己时归为虚无。 谢淮京站在原地,“我当时说了什么?” “你当时说喜欢听话的。” 谢淮京一步步朝她走来,“我更正一下,我不喜欢听话的。” “我喜欢迟雾。” 他攥着她的手,回到那年她站着的位置,“迟雾。” “嗯?” 他俯身,“这次,我看见你了。” 唇与唇相贴,迟雾感觉脖子上一凉,一条刻着他们字母缩写的项链戴在脖颈。 “你以前说,一切困难都能阻碍喜欢。”他低头亲吻项链上两人的名字,目光深深,“但爱亦能平万难。” 迟雾眼眶发烫,心跳快得失了节奏。 那是她上次演讲时说的,他都听见了,并且一直不遗余力的证明着。 明媚晴朗的夏天,树上蝉鸣不绝于耳,扎着马尾的女生回头与迎面而来的少年相遇。她白皙漂亮的脸被太阳晒得有些红,一双眼清澈灵动,他心念一动,到她面前。 烈阳如火,他朝她伸手,她亦将手放在他掌心。 紧紧相握。 “找到你了。” 青春的宝藏,找到了。 是你和我。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