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电话。 “喂。” “出发了吗?” “出发了,已经上高速了。”迟雾看了眼导航,“估计九点到。” “不着急不着急,开慢点注意安全,等你们吃饭。” 迟雾应:“你先吃,我们到了很晚。” “没事。” 挂断电话,迟雾对着导航拍照发给爸爸,叮嘱他饿了就自己先吃。 爸爸:“我知道。” 中午他们在服务区吃饭,迟雾看着对面略显疲惫的人,“驾照好考吗?” 谢淮京搁下手机,“好考。” 迟雾用勺子搅着碗里的汤,“春节后你陪我去报个驾校吧,不然老是你一个人开车,受不住。” 谢淮京上身靠后,慵懒惬意,“心疼我?” “对啊。”迟雾承认。 谢淮京眉梢的愉悦压也也不住,“有你这句话开多久都值了。” 迟雾睨他一眼,“我说认真的,我以后用车的地方估计也多,总不能每次都让你送我,你也有自己的事要忙。” 谢淮京想说“为什么不行”,但话都嘴边转了弯,“好,回头我陪你去报驾校。” 吃过饭两人歇了会儿继续赶路,终于在九点半到达临江,地图显示距离目的地还有十二分钟。 逢年过节都是回村子,爸爸觉得这样才有过节的氛围,在城里谁也不认识,吃了饭就在家里看电视。他喜欢跟附近的邻居一起唠嗑,打打小麻将,忙忙碌碌一辈子到现在也闲不住,总想做点什么事心里才踏实。 到村口,远远就看见站在路边等着的人。 如以往每次一样,只要得知她回来早早就出来接。 曾有邻居闲聊时跟她说,“你爸知道你要回来,开心好几天了,逢人就说哪天闺女要回来了。” 那时迟雾才知道从打电话开始爸爸就开始期待了。 谢淮京将车停在路边,摇下车窗。 “叔叔。” 迟雾下车给他开门,“这么冷,不是让你别出来接吗?万一感冒了怎么办?” “不会,我穿得厚。”爸爸上车,冲前排的谢淮京点头,“开一路辛苦了吧,饭菜都还热乎着的,就等你们回来。” 迟雾就知道他嘴上答应但还是会等他们回来,大概是大多数家长形成的默契,总舍不得自己先吃,执着的等着孩子回来。 晚饭丰盛,迟雾本要帮着爸爸洗碗但被赶出厨房,“你帮小谢拿下东西过去,看看有没有什么缺的,好及时补。” 迟雾甩甩手上的水,“哦。” 谢淮京晚上住老爷子原来的房子,不远。 谢淮京正从车上拿东西下来:“怎么过来了?” “来看看你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。”她瞧见一旁的背包,“我拿这个吧。” 另一双手快一步。 “这个不用你拿,你拿更重要的。” 迟雾:“什么?” 谢淮京关上尾箱,把空余的那只手伸出来,“我。” “......” 迟雾无言,但又成功被这话逗笑,故意的问,“摔了不会要我赔吧?” “当然要赔。” 迟雾:“那我不拿了,赔不起。” 谢淮京反客为主,“拿一辈子赔就行。” 迟雾作为难状:“就这样要赔一辈子,有点亏,我再想想。” 谢淮京哼笑一声,单手箍她腰,威胁十足,“再想想?” 迟雾试着挣扎了两下,没挣脱开,决定讲道理,“你这叫碰瓷,讹人。” 谢淮京承认不讳,“就是碰瓷,迟律,给不给碰?” 冬夜乡村格外寂静,静到能听见彼此呼吸,黢黑的眸子静深似幽潭,让人无力反抗。薄唇印上来的温度冰凉,带着薄荷糖的清香,从唇齿中蔓延。 迟雾眼睫轻颤,怕有人经过看见,“别在这儿。” 谢淮京没松,憋着坏的用力,“还考虑不考虑?”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