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不全是。” 记得他,是因为他最清晰。 贺忘在国内的时间很少,为数不多的几次回国就横贯了他的童年少年和成人。 暄城的富人彼此都有往来,后代也会在一起玩,不管什么时候回国,不管在哪里聚会,只要怀烟在场,贺忘最先看到的永远会是他。 他似乎天生就能吸引到所有人的目光,所以后来即使他进了娱乐圈,走了一条和其他人不同的路,贺忘也没有惊讶。 “最后一个问题,”怀烟坐到了他身旁,手指撑着椅子边沿,“未婚夫,你怎么看待我们的订婚关系?” 他们的订婚不是白纸黑字不可更改,是有协议的,如果怀烟不满意他们的关系,随时可以取消婚约。 订婚是贺忘的爷爷贺光明和怀若云商议定下来的,和怀烟不同,当时他也在场。 怀若云问他有什么条件,都可以提,他想了片刻,说:“我没有条件。” 现在怀烟这么问他,意思也一目了然,他静了静,同样说:“我没有想过要取消。” “你的意思是,你想追我?”怀烟给这句话做了通俗易懂的解释。 贺忘眼皮突兀地跳了跳,转过脸,无声地看着他:“……” 怀烟若有所思:“或者说,你喜欢我?” 贺忘的表情基本只有两类,面无表情和近乎面无表情,不仔细观察很难看得出些微的差距,但此时此刻,他仿佛天.衣无缝的面部表情还是有了细微的裂缝。 他的神情好像是听到了一个此前从未听说过的新鲜又陌生的词汇,没能立刻明白这两个字的意思。 “我不知道。”贺忘说。 “取消关系对我来说很麻烦,”贺忘垂眼,声音低沉平稳,“我会尽量去做一个合格的未婚夫。” · 怀烟开开心心和未婚夫共进晚餐,郑诀在家里挨揍。 小陈没有隐瞒,原原本本地将郑诀对怀天王的所作所为告诉了郑夕,然后幸灾乐祸地跑了。 虽然他也很想留下来看戏,但真的留下来肯定会引火烧身。 郑诀是个典型的“我收拾不了某某某我还收拾不了你吗”思维,某某某可以随意替换成任何一个让他害怕的人。 “小陈!我怎么跟你说的!你这个叛徒!”郑诀气急败坏地想要冲过来,被郑夕迎头砸了个抱枕:“老实点!” 郑夕满脸呵呵呵送小陈出门,门一关上,和蔼可亲的脸色立刻天翻地覆。 “郑诀!!” 郑诀转身就跑,但没有用,被郑夕追得上蹿下跳:“郑诀,你胆子肥了啊郑诀!我怎么和你说的,你怎么办事的?你十八年光长个子不长脑子是吧?你居然敢那么和我的公主殿下说话!你给我站住!” “我就不,”郑诀脖子一梗,动作利落地在家里跑酷,“他哪里好了,你为什么那么喜欢他?明明可恶得要死,说话那么气人。”他眼神飘忽了一下,振振有词地说,“要不是他故意气我,我也不会那么冲动!” “好哇,你居然还敢怪别人。”郑夕抄起棉布拖鞋,精准地拍到他的脑壳,“谁教你的,你连承认自己错误的担当都没有吗?” “……”郑诀哑然地停住脚步。 他不是没有担当,他只是……只是不想承认自己在怀烟面前做错了。 郑夕噔噔噔跑进自己房间,抱了一大堆专辑和杂志出来,一股脑塞进郑诀怀里。 郑诀愣愣的,下意识抱住它们:“这什么?” 他看了眼,专辑封面上印着的正是他白天才见过的人,封面设计很简约,更突出了怀烟那双眼睛,顾盼生辉,柔情似水。 专辑名称是《烟》,也是怀烟第一张专辑。 “你对我们公主殿下有误解,”郑夕拍了拍他的肩膀,笃定地说,“我建议你好好了解他,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人了解他之后还不喜欢他。” 郑诀嘴角一抽:“……” 什么脑残粉发言,谁不知道,粉丝嘴里的话最不可信了。 · “所以他真的去找你了?”丁佳怡不可思议地问,“我的天啊,我以为他找我问你在哪就已经很让人难以置信了。” “为什么?”怀烟不动声色地打开外卖页面,决定等她离开就点杯奶茶,还要加奶盖茶冻和椰果。 他已经健康饮食一段时间了,现在摄入点甜分很合理。 丁佳怡是来给他送文件的,顺带兼听一下天王的八卦:“因为贺总看起来很冷漠啊,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。” “也就是看起来,”怀烟说,“实际上,他很直接的。” 让他叫未婚妻就叫,确认订婚关系就对他坦诚,集团事务都敢给他看,除了嘴笨,贺忘其实是非常果断的人。 他可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,但是他不会做出错误选择。 丁佳怡摸了摸下巴:“你怎么知道他会去接你的?”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