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吓得魂飞魄散,一个劲儿求饶:“大巴克大人,我是糖屋的小厮,您认识我的啊!上回您在金手指赌场大赢特赢之后,还赏了我二十枚骨币呢!” “哼,我当然知道你是糖屋的人!” 大巴克从来没留意过鼠人小厮的样子。 在他看来,这些最卑劣、最猥琐、最下层的贱民,长得都是一样的。 不过,有几次手气好,在金手指赌场赢得盆满钵满之后,醉醺醺地跑到糖屋里,他倒是也曾漫天撒钱,任由鼠人小厮们争抢,也算是个乐子。 相比鼠人小厮的身份,他更关心的是,“等等,你怎么知道我是谁,红溪镇的那几头猪猡,又怎么知道我在糖屋,并且会在这段时间,从这里经过?” 大巴克四肢发达,头脑却绝不简单。 “看场”这个职务,既要应付竞技台上的突发情况,又要安抚观众席上的情绪,很多问题,并不是光靠武力就能完美解决的。 大巴克心思电转,瞳孔瞬间收缩成了针尖,怒不可遏道:“是你泄露了我的行踪?你这头卑贱的老鼠,竟敢出卖我!” “我——” 鼠人小厮满地蠕动的模样,真像是一条惊慌失措的蚯蚓,想要找条地缝钻进去躲藏。 他发疯似地辩解,“不是我,他们早就知道您在糖屋,只是抓我带路而已,我没办法,大巴克大人,他们也是氏族老爷,我实在没办法,我不想死,我不想死啊!” 说到最后,他“哇”一声,真的哭出来,眼泪鼻涕,糊了一脸。 大巴克的表情,就像是看到了一条感染瘟疫的鼻涕虫。 既恶心,又厌恶。 这时候,四周的喧闹和灯火越来越近。 仿佛随时都会有人,从拐角出现一样。 远远近近的高墙上,窗户后面也像是藏匿着几十条人影。 不知他们是否看清楚了大巴克的样子。 听到喧闹声由远及近,鼠人小厮稍稍松了一口气,既像是辩解,又像是邀功一样说:“幸好,我在最后一刻挣脱了他们的控制,冒着生命危险,跳出来向大巴克大人示警,这些红溪镇来的猪……野猪人才没有得逞。 “请您尽管放心,大巴克大人,刚才我已经大声呼叫,马上就会有人来的,到时候,我们一定能抓住这些野猪人!” 大巴克终于忍不住,踹了鼠人小厮一脚。 “白痴,你叫得这么大声干什么,叫了这么多人过来,老爷我怎么解释,自己这么晚出现在这条巷子里!” “哎?” 鼠人小厮傻眼。 像是刚刚才想到这个严重的问题。 “那,我带大巴克大人,回糖屋去?”他有些手足无措,小心翼翼地问。 大巴克沉吟片刻。 刚才这小子发出的呼救声实在太尖锐,而且内容是“救命啊,杀人啦”,指向性非常明确。 是以,他能感知到不少武士,正在飞檐走壁,飞快向这里靠近。 折返回到糖屋的话,很可能在路上被人堵住。 飞速赶来的武士们,并不清楚他究竟是受害者还是谋害者,肯定会要他露出真面目,解释清楚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的。 倘若他不愿意,搞不好误会就要越闹越大。 倘若他真的被十几名武士逼迫,在这么要命的地方,露出真面目呢? 那明天整座血颅角斗场,都要传遍他的闲言碎语了。 还有,此刻在糖屋里还有不少位高权重的大人物,远远不是他这个小小的“看场”可以招惹。 大人物通常都非常讨厌麻烦。 倘若被他们知道,是他将麻烦带到了糖屋附近,一定会对他留下非常恶劣的印象。 而更重要的是,他还没来得及细细审问这个贼眉鼠眼的小子。 这小子怎么会落到红溪镇那帮猪猡的手里,他对那帮猪猡究竟说了些什么,那帮猪猡又怎么知道自己的行踪? 虽然将这小子带回糖屋,交给老板的话,也能慢慢榨干这小子身上的所有线索。 但事关自身的安危和名誉,大巴克还是更倾向于亲自动手。 想到这里,大巴克眯起眼睛。 “不,我们不回糖屋。” 他对鼠人小厮说,“你们老板不是在糖屋附近,修筑了好几条暗道吗,快带我从暗道离开这里。”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