游文瑾感觉自己总是看不懂眼前人,他将自己往顾潮玉的怀里又挤了挤,起了个话头,“潮玉是何时入宫的?” “有十余年了,家里穷,养不起,就将奴才送进了宫,他们想着让我给家里多送些钱,可我一个刚进宫的小太监,自己活下去都艰难。最后一场瘟疫,村里的人都得了病,也就随便找个地方埋了。” 诉说得平淡,但想也知道当时是多么的痛苦,其实像顾潮玉这样的人,说出的话最多信三分,而游文瑾分明是多疑的性子,却没有任何犹豫地相信了这席话,“都过去了。” 游文瑾从未被人安慰过,自然也不懂如何去安慰别人,这话怎么听都干巴巴地敷衍。 不过顾潮玉也是真没放在心上,他现在更在意的是:游文瑾能不能别在他身上乱摸了? ‘三个六,我被占便宜了。’ 三个六:【……】明明该去占人便宜的是宿主,为什么现在的局势完全反了过来? “殿下,你骨头硌得奴才难受。”顾潮玉忍无可忍。 游文瑾:“我太瘦了吗?” “是,殿下太瘦了。” 游文瑾收回了手,从顾潮玉怀中仰起脸,凤眸中没有半分动摇,“我会努力多吃一点的。” 这种情况下的仰视,极易令人联想到乖顺二字,若不是实现知道怀中人是个多危险的人物,顾潮玉说不准真会被迷惑到。 说完自己会多吃一点后,游文瑾终于算是消停下来,这也让顾潮玉实打实地松了一口气,不过他仍有个未解决的难题,那便是如何交出把柄。 普通的把柄,肯定没办法和假太监相提并论,必须得足够威胁得到他才可以。 所以顾潮玉又重新提起当初进宫前的细节,“当初奴才进宫时,去内务府报名,结果当时那个负责的老太监不知冒犯了哪位贵人,突然就被拖出去杖毙了。当时奴才便知道了,这皇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。” 老太监得罪了当时权势如日中天的贵妃,也正因为此,顾潮玉阴差阳错并没有被检查,以正常男子的身体进入了后宫,日日谨小慎微地活着。 “奴才第一日,便被安排到了冷宫去伺候主子,那里的娘娘疯的疯傻的傻,奴才连个说话的人都难找。” 顾潮玉绞尽脑汁,不知该如何透露自己不是真太监的事实,又硬着头皮补了一句,“不过那时候奴才最怕的就是同别人凑在一起,被察觉出不对……”说到这里,佯装失言噤声,极度生硬地转移话题,“殿下,奴才的衣服应该干了吧?” “潮玉不准备在这里睡一夜吗?”经过几次,游文瑾终于意识到对眼前人搞委婉那一套是行不通的,“我会听话。” 后面半句的暗示意味太强了,顾潮玉想装听不懂也做不到,他这个变态更不可能说“不行,你还是个孩子”这种话,“殿下,奴才喜欢自己主动。” 游文瑾没回话,但从他撑着胳膊,打算亲顾潮玉的行为判断,应该是没能听进去。 顾潮玉挡住他的嘴,将人抱在怀里,充满安抚性地抚摸少年的后背,“殿下睡吧。”算他求求了。 游文瑾睁着那双乌黑的眼睛平静地望着他。 在发现顾潮玉打算穿衣离去后,游文瑾蓦然开口:“潮玉真的对我有爱怜吗?” 顾潮玉穿衣的动作一滞,“有的,只是殿下现在还是个孩子。”他嘴角的弧度若有若无,靠近床,伸出食指挑起游文瑾的下巴,语气耐人寻味,“殿下现在还满足不了我。” 游文瑾不太懂,“为什么满足不了?” 顾潮玉指尖顺着游文瑾的喉结往下滑,一直到小腹的下端,“殿下这儿长大了,那才可以。” 说完后,顾潮玉由于内心道德的谴责,差点没绷住表情管理,但他维持住了,除去离开时头也不回这一点,没有丝毫慌乱的感觉。 ‘我真猥琐。’ 【宿主,剧情线里是狗太监做主动的那一方哎。】 顾潮玉茫然,‘他都没有,不,他得假装自己没有,凭什么?’ 【用道具,就像那串珠子一样。】 顾潮玉只有两个字的评价:‘禽兽。’ ……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