妥协了。三万两也不少,拿着这些带着几个孩子去隔壁城里安家足够了。 柳壁出了院子, 上马车时,吩咐道:“去告诉兰芳, 让她问一问我得病适不适合汤氏有关。” * 夜里安静, 孙兰芳的屋子忽然就热闹起来, 有人在尖叫, 有丫鬟吓得直哭。 原来是孙兰芳趁下人不备跑去寻死, 好在发现得及时,总算捡回了一条命。 汤氏得知了消息后, 急忙忙赶了过去。 银子还没拿到手呢,孙兰芳可不能死。 “蝼蚁尚且贪生,你可别想不开。” 孙兰芳满脸是泪:“柳壁恨上我了。母亲,我就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得的病?夫君绝对没有病,我只碰过两个男人,病不是从夫君那里来的,那只有柳壁。可他也洁身自好……” 汤氏早已接受了儿媳要死的事实,会担忧也是因为还没拿到银子。过两天银子到手,管她死不死。 此时她只觉得儿媳给自己添了麻烦,满心烦躁。 孙兰芳哭着道:“母亲,我们这病到底是怎么来的?你如果知道的话,能不能让我做个明白鬼?” 汤氏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一挥手,所有伺候的人都退了出去。 “他怪你,其实也不算错。” 孙兰芳霍然抬头,眼泪要掉不掉,等着婆婆的下文。 “柳壁确实洁身自好,早年间我给他娶了一个乡下丫头做媳妇,分给他的丫头也出身卑贱。又说他和那些出身高贵,养尊处优的大家闺秀不相配,因此,他不肯碰那些卑贱的丫鬟。为了讨好他爹,也不会去花楼中乱来。”汤氏说起过去,满脸的迷茫,那时候她是赢了,可后来输得一塌糊涂。 “明人不说暗话,就算你们俩不承认,我心里也明白阿城的事跟你们这对奸夫□□脱不开关系。当初阿城死的时候,身上全都是疹子,所有大夫都说他是脏病,但楼大夫说了,那根本就不是脏病,只是中毒了而已。”汤氏说到这些,恨的咬牙切齿,“阿城这是做了许多不对的事,但他绝对没有染上脏病。得了那样的病症,死了也会被人戳脊梁骨。你俩人太狠了。不就是脏病么……” 孙兰芳听到她这样的语气,只觉得心里发毛,浑身都生出了冷汗来。 汤氏自顾自继续道:“想要染上脏病很容易呀,我特意让人去花楼里搜罗了一些富家公子的裤子。让你身边的人调换了。”她越说越恨,眼神中都冒起了凶光:“你要是不与他苟且,他没到你这里换衣裳,没有与你亲密,你们俩都不会有事。” 孙兰芳浑身都开始颤抖:“你收买了我身边的人?那明明是……”柳壁安排的人手。 汤氏冷笑:“财帛动人心,柳壁能给一百两,我能给二百两,他给一千,我就给两千。”说到这里,她有几分志得意满:“说起来,那些银子还是柳壁给的呢。” 她哈哈大笑,转身离去。 “孙氏,最好多活几天,等我拿到银子再死,你要是不管不顾,回头你那两个孩子休想过好日子。对了,这件事情你最好别告诉柳壁,毕竟,无论你知不知情,他都是因为与你苟且才染上的病症,男人最喜欢迁怒,你可别犯傻!” 孙兰芳气得浑身哆嗦。 而汤氏不知道的是,柳壁派了一个人在一墙之隔的院子里偷听,没有听到十成,也听到了八成。 柳壁得知此事,险些被气疯了。 汤氏这个妇人太过阴险。毁了他前面二十年的安逸日子不说,如今更是要了他的命,还让他背负着脏病的名声去世。 他越想越恨,在屋中转着圈圈,盘算着要怎么报复。 张甜儿不知道这些,最近她尤其喜欢回娘家,或是去几个姐妹的夫家。凭着如今柳壁对她的感情。哪怕她只是一个妾,却是所有姐妹中最得夫君心意的。 进门看到满脸愤怒的柳壁,她的心快跳了一拍:“阿壁,谁惹你生气了?” 柳壁看见她,没有回答,转身继续转悠。然后找来了随从,低声吩咐了几句。 张甜儿心里有些没底:“阿壁,出什么事了?二姐约我后日去郊外游湖,姐夫也要一起。你得不得空?好像姐夫有生意想要跟你谈。”说到这里她特别得意:“我这也是帮你做生意,是不是贤内助?” 往日里她什么都不做,柳壁对她也各种宠爱,如今帮了他这么大的忙。他肯定高兴。 柳壁哪里还顾得上生意上的事?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