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不,公子被神机营抓走了!” “现在知道了。难怪你们给我留标记,让我速归。”阿南扫了厅中众人一眼,径自走到正中的椅子坐下,抬手示意大家坐下,“公子身手如此超卓,谁能抓他?又有谁能困住他?” 司鹫捂着自己青肿的脸颊,气愤道:“是神机营那个诸葛嘉,他亲自在灵隐布阵抓人!公子见是官府的人,不便下杀手,便送我逃出来与大家商议。我们准备先找到你共商大计,谁知你身边一直有官府的人,我连接近的机会都没有,还被打成了这样!” 阿南皱眉问:“抓捕的原因是?” “不知道。我陪着公子好好的在灵隐祈福,忽然就有官差传唤,不说理由,又没传票,那两个雇来的当地人就把他们推搡开了。谁知很快神机营就来了,上百人的大阵仗,当时就要把我打死。公子为了救我,被卷进去了,然后就被抓住了,现在困在放生池呢!” 阿南略一思忖,问:“所以,是不明不白被抓进去的?” 最老成的程熘志抚着花白胡子,迟疑问:“南姑娘,你觉得可不可能是因为,朝廷知晓了当年……” “不可能。若是因此,对方不会将公子留在杭州。”阿南下意识又抚了抚鬓边,思忖着自己那只失去的蜻蜓,问,“当时他们是否有提到三大殿起火的事情?” 司鹫断然摇头:“没有。” 一群人七嘴八舌,探讨了半天公子被抓捕的缘由,终究一无所获。阿南便问:“你们说,公子被关押在放生池?为何不是州府大牢?” “要是州府大牢就好了,那边咱们要劫狱也不是难事。”司霖闷闷开口道,“如今官府与拙巧阁联手,在放生池布下了天罗地网,石叔料想小小湖心驻扎不了多少人,想趁他们立足未稳偷偷潜入侦查。谁知对方真是好生阴毒,在水中遍布锁网阵,老石遍体鳞伤逃回来,肩胛骨都被击碎了。就算他侥幸活下来,这一身功夫也废了!” “啧,这哪是放生池,分明是个杀生池,在等我们呢。”阿南仓促赶回来,此时蜷着身子歪在椅子上,看起来颇有点散漫倦怠,和大厅内紧张的气氛格格不入。 但众人早已熟悉了她的性情,都只注目看着她,紧张地等着她下面的话。 “那个湖心岛我之前经过,确实地势绝佳,站在小阁中便可将远近湖面尽收眼底。再加上水面船只来往巡逻,水底遍布锁网,几乎封死了所有潜入的路径,要进入救人,难如登天。对方这是想围点打援,把我们挨个儿骗过去,一网打尽呢!” “那难道我们就不去救公子了吗?任由公子失陷敌手?” “救,当然要救。只是咱们得把底细摸清楚。石叔在哪儿?我找他研究一下那边的布置。” 石叔名叫石全,那晚潜入放生池查探地形中了机关,虽竭力逃回来,如今也只勉强吊着一条命。 看见阿南来了,他气息奄奄地露出惨淡笑容:“南姑娘,你可算回来主持大局了。” 阿南示意他好好躺着,便在床沿坐下,查看他的伤势。 “死不了,就怕以后也起不来了。”石全说着,冯胜性格最暴躁,直接将被子掀起给阿南看。只看见厚厚包裹的肩胛,也不知缠了多少层,还有血水斑斑点点渗出绷带。 阿南也有些心惊,抿唇默默将被子帮他盖好。 “放生池那个阵法,真是好生阴毒……”石全艰难道,“水面全是官船在巡逻,十二时辰不断,绝不可能混进去。而水下,离堤岸三丈之内,水中遍布连锁阵。那机关……不知藏在何处,我一开始潜在水草中,被割了之后上浮到水面,在看似空无一物的干净湖水中,依旧被绞得遍体鳞伤……我豁出一条命,仗着一口硬气终于靠近放生池,但在攀爬上岸时,水上又有勾镰手在等待,一冒头便被勾住,不可动弹……我枉自在南海纵横三十年,竟对西湖这滩浅水毫无办法!” 阿南默然点头,正在思忖,冯胜看着老伙计这凄惨模样,忍不住大声嚷了出来:“就算难如登天,咱们也得把公子给救出来!依我说,咱们有的是船,召集所有兄弟,开几百条船去,直接把西湖给填平了!” 阿南摇了摇头,声音略沉:“冯叔,我知道你牵挂公子。不过要是真被围攻的话,对方会直接斩断回廊上所有连接口,只留回廊台阶一处。到时候我们就算再多人去围攻,因为水中已被机关封锁占领,只能从台阶处突破。而对方只需要三五只火铳轮替,就算来一万人,也不可能登上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