念头,夏淳白温声道:“新剧本我看过了,你很有才华。” 燃灰眨眨眼,礼貌道:“多谢前辈,其实我演技也不差。” 夏淳白:“……” 不知什么原因,即使季燃灰抢了本来属于夏淳白的资源,又是自己的替身,夏淳白却完全对他讨厌不起来,甚至因为对方理直气壮的话忍俊不禁,微笑起来:“那我就拭目以待了。”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场所,气氛诡异得堪称和谐。 人来齐了,场地空间顿时显得满起来。 彭导先和夏淳白简单寒暄几句,直接进入正题,问:“你们二位谁先开始?” 夏淳白率先道:“他先来吧。” 出发点很善意,担心自己的表演压住季燃灰。 夏淳白的经纪人在旁边不耐地翻了个白眼,嘀咕道:“为他着想干嘛,胆子这么大,连你的资源都敢抢,要我说,干脆直接让他丢个大人。” 夏淳白无奈地看他一眼,低声道:“慎言。” 燃灰听见了,唇边笑容照旧淡定,干脆起身:“彭导选吧,让我演哪段?” 彭导手里拿着剧本,视线锐利地盯住他:“一切尘埃落定的那一段。” 也是表演难度最大,情绪最怪诞荒唐的那一段。 燃灰眨眨眼,对目露忐忑的张绪比了个ok的手势。 他连剧本都没再看一眼,站到场地的中心,静静闭眼。 几秒后,才再次睁开。 睁开眼的那一瞬,刚刚还满目鄙夷的经纪人顿时惊疑不定地直起腰,夏淳白也微微睁大了眼。 季燃灰站在那里,整个人气场都变了。 明明脸还是那张脸,本该让人一看就联想到阳光灿烂的东西,但现在的他整个人正常又不正常,某种极度狂热而坚定的理想从他眼中熊熊燃烧,扭曲着一往无前。 形状优美的唇边还挂着微笑,这微笑像是后天锻炼出来的,弧度完美,却有种诡异的恐怖谷效应。视线带着澎湃的活力扫过全场,和季燃灰对视上的一瞬间,张绪头皮发麻,凉气从脊椎骨一路窜到天灵盖。 彭导却从惊愕中回神,顿时激动得情难自禁,手边的水杯险些打翻,无声对旁边的编剧道:这——这就是苏寻! 下一秒,燃灰动了。 他摆出一个标准的拉小提琴起手式,指尖在空气中灵巧地跳跃,像是在无形的琴弦上纵情驰骋。 青年微微阂着眼,如痴如醉,全身心投入到这场盛大的、和生命有关的表演中, 脚步随着脑中的旋律轻快旋转,像是一团献祭和理想主义的火,而这带着无数血色的火光终将把他自己燃烧殆尽。 经纪人目睹着这狂热的盛宴,惨白着脸,心里闪过一瞬念头:难道季燃灰真的和他的剧本里所写那样,是个疯子? ——不然怎么会这么像。 像是一瞬,又像是过了一个世纪,无声的一曲终了。 季燃灰放下手臂,仍然是拎着小提琴的姿势,静立在原地,默然不语。 鸦羽般的眼睫无声拢在一起,像是睡着了。 在场没有一个人敢说话,都瞪大了眼看他。 下一秒,青年终于抬起眼。 在张绪以为季燃灰又要发疯时,燃灰露出个灿烂的微笑,很有礼貌道:“彭导,我的表演结束。” 良久静默。 不知是谁率先回神,四周鼓掌声雷鸣般响起!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