遥抬眼便能瞧见眼前男人线条流畅的脸,鼻梁挺直,俊眼修眉,薄薄的唇轻抿,神色专注地给自己擦着药。桑遥感觉自己的脸快要烫的冒热气了,她已经感受不到药膏的冰凉,浑身上下每一根神经都聚在袁铮的手指上,右手悄悄捂紧了胸口,生怕自己如雷的心跳声被他听到。 另一边。 张府。 “老爷,夫人,不好了,少爷出事了!” 小厮驾着马车将张淮送了回去,马车刚停下,便连滚带爬地跑进了府中。 房间里。 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张县令听下人禀报急匆匆地赶了过来,一进门就见张淮面色苍白嘴角染血地躺在床上。 “淮儿,你怎么样?别吓爹啊!”张县令刚坐下,张夫人也赶了过来一见儿子伤成这样,当时便感觉脑袋发晕,脚下发软,幸亏有旁边的丫鬟及时扶着。 “呜呜呜,我的儿,你怎么让人伤成这样?”张夫人扑过去摸着儿子的脸就哭开了。 “大夫请来了没有!”张夫人喊了一声,身边丫鬟忙道:“已经去请了。” 县令张秉怒容满面,指着小厮喝道:“到底怎么回事?你是怎么保护少爷的?若是少爷有什么三长两短,我要了你的命!” 小厮跪在地上浑身抖如筛糠,“老、老爷,少爷是被人打的。”他颤抖着手擦着额头的汗水将今天发生的事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。 末了,小厮道:“老爷,是那个小娘子想要踢少爷下面,少爷才打了她,没想到那个男人就将少爷打成重伤。” 张秉见大夫过来,让开身往边上走了几步,对小厮道:“他知不知道自己打的是我张某人的儿子?” 小厮立刻道:“知道!我们说了可是那人根本不屑一顾没将老爷放在眼里。” 张秉冷哼一声,重重拍在桌子上,面色阴沉如水地道:“去,马上带人去把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押过来” “是!”小厮应了一声,爬起来跑了出去。 半个时辰后,没等来家丁把袁铮押过来,反倒是看到七八个家丁鼻青脸肿地狼狈模样。 “一群饭桶!”张秉气的胡须抖动,在厅堂中来回走动将几人骂了个狗血淋头。 “老爷、那人,那人太厉害了,我们几个还没出手便被他打成了这样。” 一个左眼乌黑的家丁说道,旁边一个牙齿被打掉的连声附和道:“是啊,老爷,那人不仅把我们打成这样,还说若是您要见他,您就自己去。” “什么!他竟如此大胆!”张秉一听不怒反笑,“好哇,我倒要看看,这丰庆县来了什么大人物,竟如此大的派头。” 糕点铺的大门被紧紧关上了,桑遥面带愁容地对袁铮道:“袁大哥,我们得罪了县太爷,他肯定不会放过我们。” 刚刚她亲眼看着袁铮将七八个人打的哭爹喊娘,她认识那些人,那是张府的家丁,有时候会跟着张淮出门保护他。 桑遥看了看自己这幅模样,拉了拉坐在旁边一脸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的袁铮,说道:“袁大哥,趁张大人还没派衙差过来,你赶快离开吧。” 袁铮看着她,眼神不明,“我带你一起走。” 桑遥摇了摇头,靠在床头,对袁铮露出一个清丽的笑,摇了摇头,“不用了袁大哥,我现在这个样子只会是你的累赘,你是因为我得罪的张大人,我不想再拖累你。” 她突然握住袁铮的手,表情认真地道:“那日若不是袁大哥把我从山上救下来,我恐怕早就死了,我不想袁大哥因为我丢掉性命。” 袁铮听的心中震动,“你...” “袁大哥。”桑遥打断他的话,脸颊红红,鼓起勇气抬头看着他的双眼,“今日一别或许再也不见,我想跟袁大哥说,我很高兴能遇到袁大哥,爹娘去世后,再也没人保护我。” 少女眼神晶亮带着羞涩与喜悦,“今天,我很高兴袁大哥会保护我。” 这几年她孤身一人生活在这里,不知受过多少次小流氓们的言语调戏,再也没人为她出头保护她,今日袁铮竟然为了自己毫不犹豫将张淮他们打了出去,她真的很高兴也很感激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