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抬手招进来一个捧着红木盒的小厮,对夏儿道:“这株百年老参你去煎了水来。” 夏儿捧着盒子道:“是。” 高随风坐在床边仔细打量着桑遥,眼神有些怔忡,桑遥确实很美,冰肌玉骨眉目如画,现下病中的苍白脆弱让人对她更添几分怜惜之情。 他看的有些呆住,心中暗道,难怪连自己大哥都对她动了心,要知道,高随云与相府嫡女余桐青梅竹马,是他最钟情之人,若不是双腿之事余家的做法令他寒心,只怕如今二人早已成婚。 “你到底在执着什么呢?他真的那么好吗?” 高随风很不理解,目光落在桑遥额头上一块淡粉色的疤痕上,她在流云轩的点滴他全都知道,挨巴掌、被训斥还有极为寻常的冷嘲热讽,受了这么多委屈,可她仍然坚持待在这里,就连生病也未曾说要离开。 忽然,桑遥的睫毛动了动,在高随风的注视下缓慢地睁开。 “你醒了。”高随风露出微笑。 听见声音,桑遥偏头看向高随风,眼前之人有些模糊却又有些熟悉。 “这些,我全都买了你别哭了。” 多年前的记忆又浮现在脑海中,桑遥又听见了那个熟悉的声音,遥远又清晰似在梦中。 “小公子。”桑遥声音喑哑虚弱,高随风没有听清,俯下身凑过去,“你说什么?” 冰凉地手触碰到他的脸,高随风怔了一下,桑遥眼神恍惚地看着他,“小公子,我来找你了。” 高随风眼中露出疑惑地神色,“表妹,我是高随风。” 桑遥似没听到他说的话,被子下的身体格外冰冷,像极了那年的冬天,手指触碰到的脸颊干燥又温暖,她见到小公子对她笑了。 “我找了你很久。” 桑遥眼中慢慢浮起水汽,在王府这几个月受了很多的委屈,孤身一身,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。 人在生病的时候总会变得脆弱,桑遥也是如此,泪珠从眼中滑落,她撑着手坐起身颤抖着手抚摸着眼前之人的眉眼,动作小心翼翼带着渴望的胆怯。 喉头滚动,高随风僵硬的半倾着身子,任由她冰凉柔软地指腹在脸颊上滑动,他看出来桑遥并没有清醒,许是将自己当做了别人。 是大哥吗? 她说的‘小公子’是指小时候见到的大哥吗? 高随风这样想着,呆呆地看着桑遥,眼前落泪的少女思慕的眼神很灼热,看着自己变得越发痴了,这让高随风不由脸颊都开始发起烧来,从未有人用这么直白地目光看着自己,四目相对,高随风似感受到了那股隐藏了很久的爱意。 突然,桑遥伸出双手环抱住他的脖颈,冰凉地脸颊贴在他的耳边,桑遥闭上眼脸上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,她触碰到了她的神明。 “桑遥,你....”高随风彻底呆住了,少女清浅温热地呼吸打在他的耳边带起酥酥麻麻地感觉。 一股清甜的香味混合着药香将高随风包围其中,此刻,连他的脑袋也变得有些混沌。 耳边传来声若蚊蝇地喃喃自语,高随风一个字也没听清,只感觉环着他脖颈的双臂微微紧了紧。 好一会,桑遥的一只手从他肩膀滑落下来,高随风轻轻喊了两声,没听到任何回应,便小心地将桑遥扶着放下,发现她又陷入了沉睡。 吱呀一声,房门被推开,夏儿端着参汤走了进来。 “二公子,参汤煮好了。” “给我。”高随风抬手接了过去,夏儿微微睁大眼睛有些惊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