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水割裂,直通海中心的人鱼。原本刚踏进海水的人瞬间消失在了原地,肉眼完全捕捉不到对方的动作,等到再看清的时候,他的一只手手已经扼上了人鱼的喉咙,另一只手穿过人鱼的指缝,再一用力。 和人鱼的手指骨一起碎裂掉的还有深蓝权杖。他让人鱼感受到了权杖在自己手里断裂的感觉,之后扼着对方迅速下压,在深海里急剧下降。 视线逐渐变暗,人鱼浅蓝色的瞳孔直直对上几乎是直接贴它身上的人。 略长头发向后扬去,随着水深和海里高压加大,黑色逐渐褪去,面前人头发逐渐变为灰白。 站在塔边仅剩的土地上的理发店老板听到深海里传来巨响,很悠远的一声,像是有什么东西垮塌断裂,海水中出现裂缝,大片的海水漫灌进这条裂缝,但这却像是无底洞一样,永远也填不满。 动静整得有点过于大。 对方放开了打总会造成这样的局面,理发店老板并不意外。比起裂缝,他更关心其他,在第一时间保护住了仅剩的两条海洋舟。 良久之后,大海终于停止继续往下漫灌,泛着波浪,逐渐平息下来,就像平时一样。 海面上出现一个人,浑身湿透,染料褪色后的头发变得灰白,把红绳又重新系在了手上,淌着海水慢慢靠近,眼睛比这海水还要凉。直到再抬眼看到他,对方眼皮又惯常一样耷拉下来。 江于尽走近,之后主动伸出湿漉双手,脸上带笑容,说:“麻烦原老板烘干一下。” 他没提起人鱼,已经能够猜到结果,理发店老板也没问,只说:“要不我给你烧了吧。” 原老板最后还是燃了火,火焰温度高,映亮了小半块岛,浑身湿透的市民江在一边时不时转一圈,闲鱼翻面,试图把两面都烤干。他边烤边问:“陈景他们仨呢?” 理发店老板也没细说自己到底做了什么,只说:“他们应该还要在里面再待上一会儿。” 江于尽点头,之后又打了个喷嚏,说:“我们先回去,回去之后说不准还能再睡一两个小时。” 理发店老板沉默着把船扯了过来。重新坐上海洋舟,依旧是理发店老板划船。 他连廉价劳动力都算不上,只能称为免费劳动力。 江于尽把船还给了出租店的老板,换的时候他没有说话,出租店老板把船收起,也没有多说,只麻溜做事。 重新坐上车,理发店老板看向坐一边的人,说:“就这样放着他没事吗?” 这个他很明显指的是出租店老板。 江于尽摆手,看上去完全没在担心:“他知道什么该说不该说。” 理发店老板再看了他一眼,之后收回视线,手把上方向盘。 这个人说没事那就是真没事。 车辆又驶回了a市,又交了一次过路费。 江于尽没能像之前想的那样回家睡大觉,再一次坐上了理发店的椅子,让理发店老板加班处理他这被海水泡褪色的头发。 坐上椅子他就闭眼,一闭眼睛就被后边的人叫醒。 原老板睡不了,他也别想睡,两个人就这样相互折磨,一直到天亮起的时候,江于尽这才能安详闭眼,靠着椅子直接睡过去。 天亮起的时候,从c市到a市的第一班车发车,车上仅仅载了几个中老年乘客和最末端的三个未成年。 三个未成年已经换了身衣服,戴帽子尽量遮住脸上的伤。 晚上已经耗费了大量的精力,但是他们心里想着事,完全睡不着。 小胖还在试图分析:“塔里的水肯定不是凭空出现的,当时除了我们,应该还有其他人在。” 他皱眉:“是零的人吗?” 如果是零的人,那么他们现在已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