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下的触手里。 旧触手被砍断,新触手不断长出,新长出的触手不再试图去阻拦,而是改变了策略,伸向人的后背,不断地,安静地把人包裹在其中。 这个策略看起来成功了。空间里不断响起的动静终于开始安静下来,被拆了大半的地牢终于勉强稳住,没有再继续塌陷。 在所有声音彻底安静下来后,细微的声响被不断放大。 是刀划在紧实的肉上的声音,一声声下来,令人头皮发麻。 “砰——” 在某个瞬间,原本紧紧包裹着人的触手软软垂下,外表皮寸寸裂开,红色血液淌出,庞大身躯开始缓慢下落,倒刺刺进水泥板,发出一阵水泥碎裂的声音。 在异种的残骸中,正中间走出一个人,白色发丝染血,手上拖着的刀在地上留出一片蜿蜒痕迹。他身后的异种在无声中炸裂,各种液体流了满地,身体里全是整齐切口,没有一处完好。 绝对的实力,暴力,强横。 他略微抬头,顶上的光稍稍映亮不带丝毫情绪浅色瞳孔,眼底有红痕一闪而过。 三个人终于看清了这个人的模样。 一瞬间,整个空间内似乎就只剩下呼吸声。 客观来说很好看,眉眼灼目,让人轻易移不开视线。 主观来说,很熟,之前见了不少次的那种熟。 小胖和张欣的眼睛逐渐不可思议地瞪大,一时间连呼吸都忘记了。 白色头发下是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,眉眼浅淡依旧,只是眼尾染血,平添了分血腥杀意,不像平时一样懒散耷拉着。 “……” 很难说出话来,几个人大脑快速转动着,像是要炸裂一样,世界观受到狠狠冲击。 小胖语言系统紊乱,发出无意义的声音:“这……你、我,他……” “嗤——” 男人停下脚步,平时连个小行李箱都不愿意提的手上拖着长刀,锋利刀刃深深陷进水泥地,丝丝血迹蜿蜒而下。 一片安静中,站在地牢中心的人敛下眉眼,支着刀柄缓缓弯腰: “呕——” 果然打完麻将就不该喝那两口酒。 江于尽一边干呕一边进行深刻自我反省。 喝酒害人! 陈景:“……” 张欣、小胖:“……?” 他们一时间有些看不懂现在的局势,跟他妈做梦一样。 他们有太多的问题想问,想问这个白头发是怎么回事,想问对方为什么会来这里,想问这个平时看到异种就说“真可怕”的人刚才拿着刀做了什么,还想问为什么看到他们就想吐。 但他们什么也说不出,语言系统连带着世界观一起□□碎了。 蹲地上干呕了一会儿,实在吐不出什么东西,江于尽终于再抬起头,还略微一挥手:“好久不见。” 看上去还怪有礼貌。 他打完招呼又干呕了一声。 高中生们:“……” 您要不先吐完了再说话? 很难形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,总之一直在干呕的人看上去没好多少,支着刀又站起来,随意擦去脸上沾染的血迹。他没想到这种胃里翻腾的情况下和人聊天,在几个高中生开口说话之前说: “先让开。” 他刚干呕完,嗓子还有些哑,和平时习惯性拖长了腔调的懒洋洋的说话方式略微不同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