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口的江初月听见这话,顿时心提了起来。 在乡下地方,一般分家,父母都是跟着长子生活。 现如今,江家分家,江建文作为老大,不仅没有主动提起要和老人一起生活,甚至大有不和江家这边再有来往的意思。 立字据时,也只说了一年需要给江老三和刘芳的钱,丝毫没提平日逢年过节的年礼走动之类的。 就连分家以后的除夕是不是还要回来过,都不曾提。 这哪里是分家,明显是要断绝关系的势头啊! 江建文背对着江老三,沉默了片刻,开口时,嗓音有些哑:“您是我爸,该我尽的义务,我绝不会逃避的。” 说完这话,牵着张雪芬出了江家的门。 - 这一家子赤|裸|裸的净身出户,别说没个地基了,就是连个不挡风遮雨地茅草房都没有。 江初月紧紧地牵着狗娃的手,一路上小心的观察着江建文的面色,几次嘴唇微翕,想要说话,却又不敢说。 “想说什么?”江建文转头看着江初月,轻笑,“憋了一路了吧,是担心晚上睡田埂吗?” 江初月错愕地看着江建文,满脸地难以置信,“爸,您还是第一次跟我这样开玩笑呢。” 她这话虽是无心的脱口而出,却又是心里话。 江建文这人给人的印象就是沉默寡言,做活的一把好手。 在分家的第一天,他们一家四口提着几件满是补丁的衣裳,走在枯黄干涸地小路上,江初月竟然听见她爸说这样的打趣话,说真的,她内心一酸,觉得委屈,却又开心。 悔曾经的自己不善言辞,怨江建文的沉默寡言…… 江初月眨了眨眼睛,“爸,我喜欢会开玩笑的你。” 弯着眼睛,圆圆地眼睛里溢着欢快地笑意,可眼底却是泛着莹莹的水光…… 江建文心里一梗,想开口再说些什么,可到底这么多年不曾如此地说些打趣话。今天一时为了安慰媳妇女儿,倒是听见女儿说了如此一番话,心里也是极酸涩无比的。 良久,江建文“嗯”了一声。 得到回应,江初月的嘴角都咧开了,“爸,咱们接下来怎么办?住哪里?” 张雪芬也看向江建文。 江建文抿着唇,正想说话,沈如归突然从远处过来了。 “江叔,张姨,叔说眼见入冬了,也不好建房子,暂时让你们住知青点那边,等开春了再给你们划地基。”沈如归说。 江初月看着沈如归,心想,沈知青简直就是我的命中贵人啊! 不仅帮我分家,现在还帮我找地方住。 他怎么可以这么好呢! 江初月抿着唇悄悄看着沈如归,小心思哗哗转。 以前就是这个人救了自己,还给自己取了个那么有文化的名字。没想到重生回来了,他还这么帮着自己。 想到这里,江初月决定了,等安顿好住处,她一定要给沈知青做一顿很好吃很好吃的菜。 可是,这年月,春上漫山遍野万物复苏,各种野菜数不胜数,如今都入秋了,山上还有什么好吃的呢? 江初月在心里叹了口气,决定一会儿带着狗娃上山看看吧,她都好运的得到了沈知青无私的帮助,说不定能在山上碰见一只笨兔子呢。 江初月牵着狗娃跟着江建文身后朝知青点走去,沈如归和江建文并排走着,时不时的聊几句关于开春下种之类的话题。 没一会儿就到了知青点。 农忙结束,在乡下没多少活计,再加上,村长也不会真的把很重要的活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