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。” “妈,虽然我也想留你在家陪我和狗娃,可是,”江初月说着还耸了耸肩,脸上带着些无奈,“咱家现在可是家徒四壁呀,你和我爸之前赚的工分还得分一半给我爹爹婆婆呐,等年底的时候,咱家还能分到白米吗?” “妈,我好久没吃过香喷喷地白米饭了,想的很。” 江初月说着挽上张雪芬的胳膊,下颌搭在她突出的肩头,仰头看着她,眯着眼睛笑,看起来很是娇憨。 江建文看了一眼摇着张雪芬胳膊撒娇的江初月,快速的转过头,抹了一把脸。 “可是......” 江初月不等张雪芬说话,便出口打断道:“妈,我都十五岁呐,是个大人了,我能照顾好弟弟的,真的,等你和我爸回来的时候,我保证还你一个又胖又圆的狗娃。” “或者,我再努力努力,说不定我还能教会狗娃叫爸爸妈妈呢。” 江建文咳了一声,转头看向屋子里的其他三个男人,带着身为一家之主不可言说的妥协,“村长,沈知青,李知青,我家的小花和狗娃,到时候,到时候就麻烦,麻烦你们多,多看顾些了。” 一句话说的不够顺畅,却又带着不得不说的无奈。 “江叔,你家小花做饭这么好吃,不用你交待,我也一定会把她供起来的。”李伟明说。 江初月翻了个白眼,把我供起来???要不要一天三炷香,定时定点??? “是啊,江叔,你和婶子就放心的去挖堤坝吧,家里,我,我和伟明会多看顾着的。”沈如归说。 村长沉吟片刻,做结束语般道:“建文,你和雪芬放心去挖堤坝吧。” “日子要过,大家一个村子里住着,而且,今天的局面在当初闹分家的时候就应该清楚的。” 村长看一眼江初月,“小花,哦不,现在应该叫初月了。” 这打趣的话让江初月难得的不好意思了起来。 “初月到底是十五岁的大姑娘了,我瞧着这孩子是个机灵的,再说了,我还在村子里住着呢,他们再无法无天,总不能当着我的面欺负这俩孩子吧。”村长说。 - 翌日,天际刚刚泛白,江建文和张雪芬便起了床。 时间已经进入十月,村子里再难看见青翠的色彩,无边无际的寂寥,孤独的枝桠,进入冬眠的小草,都在无声诉说着即将到来的寒冬。 张雪芬披着外套,刚一拉开房门,就听见厨房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,以及灶间细碎的噼里啪啦干柴断裂的声音。 她怔了一瞬,先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江初月的房门,开着的。随即,她疾步走到厨房,果然,江初月就穿着一件满是补丁的黑色棉布上衣,袖子挽在手肘处,正用力的在大碗里揉着面团。 里面应该是玉米面掺杂了少许的白面,因此,整个面团呈粉黄色,在江初月灵活的手掌间不断变换着形态,乖巧而听话,却又透着韧劲。 张雪芬扶着门框,视线慢慢移到江初月没什么表情的脸上,一时有些出神。 还在江家时,她便像个面团似的,任人揉捏。 被婆婆拿捏在乡下来说,是常态。可她竟然还能被弟媳妇拿捏,说出去,简直就像个笑话。 她垂了垂眼,自己曾经像面团,可看着被笑话揉捏的面团,却发现,自己却还不如一团面团。 张雪芬在心里苦笑一声,抬起眼眸时,常年居于眼底的怯懦竟不知不觉的消散了几分。 “小花,你咋这么早就起来了?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