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机看一眼江建文,他知道江初月在领导心里的地位,哪怕他自己也不多瞧得上江建文这种泥腿子,可人家生的闺女厉害啊。所以不管心里多瞧不上,面上还是得带着几分客气不是。 “这位大叔,瞧你这话说的,车里也不是只坐着江大叔一个人啊,不是还有我们李书记嘛。”司机说。 说完,看看江建文,又看看江建武,觉得自己真倒霉。 地上这人明显就是冲着江建文来的,偏让自己给遇上了,他瞧瞧觑一眼一直在车里没下来的李书记,心里不断叫苦,自己要是连这么点事都处理不好,不定李书记心里怎么看自己呢?那这司机的工作还能不能保住都是个未知数。 想到此,又不得不埋怨起江建文来。 觉得这人可真是个扫把星,泥腿子出身,还真以为自己穿上西装就成了领导不成?还不是仗着自己有个厉害的闺女。 “车里坐着的可是省城调过来的书记,你要是像耍赖,你就跟这儿躺着。”江建文见江建武这明显不像能好好说话的样子,也懒得再客气什么,径直就搬出李书记来。 江建武听了这话,张了张嘴,又看了眼锃亮的小汽车,到底还是从地方爬了起来,冷哼一声,转身离开了。 江建文看着江建武一拐一拐的背影,抿着唇,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。 江建武也是自己从小哄着背着长大的弟弟,他一直以为他们两兄弟会相互扶持着过完这一生,可谁知道...... 想到这里,江建文叹了口气,大概是他这人天生缺了父母兄弟的亲缘吧。 - 半下午,一满车的葛根运进了葛粉厂,登时,沉寂了许久的葛粉厂再次热闹了起来。 所有员工提前已经培训过一轮了,因此,葛根运来以后,整个厂里乱中有序,工作不说多熟练,但都在自己的岗位上有条不紊的忙碌着。 李书记陪着叶镇长过来的时候,一车的葛根已经在陈芳芳和张雪芬的带领下,清洗的差不多了,且已经有员工开始捶打葛根了。 单独劈开一个小院,专门用来捶打葛根用的,里面堆放着好几个石磨,木锤敲击在葛根上发出钝钝的声响,在这个不大的葛粉厂里听着生出些许别样的意味来。 里面说不上多热火朝天,但也确实各司其职,打眼看过去,丝毫不会让人觉得这其实是个已经荒废了许久的葛粉厂。 站在门口,叶镇长很是有些感慨,“我原以为,这个葛粉厂自此就要荒废了,虽然一直想重新把葛粉厂做起来,可心底到底是没底,如今看到这副景象,说真的,我这心里啊,还真有些五味杂陈。” 李书记倒是没叶镇长这么多感慨,他只说:“还是您心里有老百姓,才有了葛粉厂的今天。” 这话叶镇长听完,不置可否,倒是没再继续说什么了,径直朝里面走去。 一直走到捶打葛根的小院里,才在人群里看见江初月一晃而过的身影。 瘦瘦小小的她被妇人们给挡了个严实,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往里看,生怕一个错眼,就漏了程序。 “这个其实就跟咱们在家洗衣服一样,用纱布紧紧的裹住这些锤烂的葛根,反复多洗几遍,每一遍都要换一缸水,而且这些水可千万不要倒掉,直到咱们洗出来的水变的清澈,纱布里的葛根才可以扔掉。”江初月清亮的声音徐徐的传出来。 “你们瞧,这会儿缸里的水差不多就跟清水一样就可以了。”江初月用小臂擦了擦额角的汗,“你们不要只记着我这会儿洗了几缸,然后你们就洗几缸,咱们得依据水缸里的水的清亮程度来判断是不是还要继续搓洗。” 围着的几个妇人点点头,表示自己明白了,她这才从里面走了出来。 刚感觉空气都清新了,就对上了叶镇长含笑的眸子,她忙走到跟前,“叶镇长,李书记,你们这会儿怎么过来了?” 叶镇长笑笑,“听李书记说葛根都拖回来了,我这不就迫不及待的想过来看看嘛。” 江初月很是理解叶镇长的这种心理,丝毫没觉得被侵犯或是不被信任,她了然的点头,“是该来看看,”说着一顿,笑着打趣道:“那您满意现在看见的吗?” 叶镇长顿时朗声一笑,“满意满意,不能更满意了。” 江初月抿着唇轻轻笑了笑,倒是泼了一盆子冷水,“叶镇长,您可别高兴的太早了,咱还是等第一批成品出来了再高兴不迟。” 谁知道叶镇长丝毫没因为江初月这句话而扫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