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,事实证明,她没有搞错,——我在住院部见到了焦头烂额的爸爸和在病床上睡着的妈妈。 我从病房里出来,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崩裂开了,好痛好痛。我控制不住情绪,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,眼前一片黑,难受得想吐。李沐牵着我,把我带到楼梯间里,扶我在楼梯口坐下,然后他出去了,过了一会儿拿了瓶矿泉水又进来。 他在我旁边坐下,只是静静陪着我,不说话。 过了好一会儿,他问我:“好点了吗?” 我点了点头。 他把矿泉水拧开递给我。我情绪还没过去,手握着水瓶抖个不停,好像连喝水都变成了一件很困难的事情。 李沐又把水拿了回去,倾过来喂给我喝。我牙齿在打架,喝一半洒一半,他怕我弄湿衣服,另一只手伸过来在我下巴下面接着。 他对我好到有时候我想说哥我是十七八岁,不是七八岁。 就这么喂了小半瓶水。我抬头看了一眼对面墙上的电子钟,凌晨十二点半了,我说:“哥,你回去吧。” 他摸了摸我的发顶:“回哪儿?现在高铁动车都停运了。” 我心里更难受了:“那你现在看一下票,买最早一班车回去,应该还能赶上月度考核。” 李沐的手放在我的后背上,哄小孩一样有节奏地轻轻拍:“别管我了,先把你的事情办好。” 我摸着墙站起来:“嗯好……” 太晚了,我爸已经够辛苦的了,怕影响他休息,我也不敢问太多。我本来想留在医院,但我爸坚持不让,最后我和李沐在医院旁边找了间招待所住了一晚。 这一晚上又是担惊受怕又是淋雨又是情绪崩溃,走在路上我就发起高烧,要不是李沐一路带着我,我自己都走不到房间门口。 招待所有些简陋,条件比较差,放出来的水一会儿冷一会儿热,洗完澡我整个人还是没有暖和起来。 我从浴室出来,李沐说:“附近的店都关了,这是在前台买的,凑合吃,填一下肚子。感冒药也是问老板娘买的,吃完面把药也吃了。” 我呆呆地点了点头,这房间连张凳子都没有,我就抱着那桶热乎乎的泡面在床角坐下,李沐拿了吹风机过来,站后面给我吹头发。 “我总在给他们添麻烦。”我头好晕,看电视机都是歪的,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,“上个星期我还乱花钱了,我问我爸要了一千块钱,因为看到许之铭买了一副新耳机,我也想要。” “不算乱花钱,耳机是学音乐用得到的东西。”他用手轻轻揉搓着我的头发。 “还有上个月,我妈给我打电话,我只和她讲了几分钟就急着挂了。”回想起来我都想扇自己。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