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旧码头。 站在码头上的船工掀开帘子,看清船中人后,惊讶道:“商先生,您怎么又回来了?” “有事。”从船舱中钻出一人,身披一件极大的斗篷,将头脸遮得严严实实。其余三五仆役簇拥着他,一行人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间。 …… 清晨鸟雀喳喳。 凤怀月将被子两脚踢开,坐在床上伸懒腰时,司危恰好推门进来,他一手端着杯银丹叶浸出的清凉茶水,另一手握了束淡粉色的花,如此周到又体贴的情圣模样,使得凤怀月也不得不扒拉了两把自己乱糟糟的头发,挺起背问:“你去哪了?” “前院。”司危将茶杯递给他,“这几日彭府忙着在查那十几名少女被绑的案件。” “有进展吗?” “不好说有没有。” 原本一直在盯的几条线,昨天却齐刷刷没了动静。司危道:“他们先前已经订好了出海用的小船,结果突然全都退了,说还要在鲁班城里住一阵子,不知道又在打什么新的鬼主意。” 凤怀月下床漱了漱口,又坐回床上,将那杯清凉茶一口气喝空,皱着鼻子问:“怎么这么苦?” 司危俯身:“尝尝。” 凤怀月:“……” 你好熟练。 尝过之后,确实有点苦,于是司危弯腰将他抱起来:“带你去吃酒酿鲜花圆子,还配了最新鲜的珍珠荷叶汤。” 吃完鲜花圆子,两人又去彭府后山逛了一阵,总之无所事事,清闲快乐得很,但这种快乐清闲的日子却并没有持续多久,因为仅仅过去一天,鲁班城里就又发生了一件轰动大事! 凤怀月手里攥着半个果子:“你刚刚说什么?我没听清。” 侍女重复禀道:“是瑶光仙尊与天玑仙尊来了。” 司危不悦:“这些老头不好好待在山里,跑来鲁班城做什么?” 侍女解释:“两位仙尊是为凤公子而来。” 凤怀月纳闷极了:“怎么是为我而来,我先前认识他们吗?” 余回在旁道:“你认识,不仅认识,你还时常将他们气得半死。” 修真界最奢靡,最浪荡,最随性的大美人,拎着酒壶能从第一桌喝到最后一桌,与一板一眼,刻板严肃的老头团伙,可谓天然不相融,相看两生厌。但偏偏这个大美人又有一大群人护着,导致诸位仙尊屡屡欲训斥而不得,唯一一次好不容易找到机会,将他罚入静室苦修,说好三个月,结果不到三个时辰,就被司危强行登门将人带走,只留下一扇破烂门板,和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倒霉守山兽。 凤怀月闻言心里很苦,他原以为有个司危管着自己,已经够不自由了,没曾想在司危头上竟然还有一群与他爱好相同的白胡子老头,管天管地还要管人吃席,这都什么毛病?侍女继续道:“外有传闻,说凤公子……其实早已在枯爪城殒命,所谓被救活的,只不过是一具受邪术操纵的傀儡人偶,还说凤公子在酒宴间坐着时,一动不动,全不似活人,诸位仙尊或许正是为此而来。” “嘶……”余回稍稍一摇头,不管背后是谁在告状,速度当真挺快。 而鲁班城的大街小巷,此时也早已挤满了人,大家都听到了消息,正七嘴八舌议论着,反正不管那是真的凤公子也好,还是偶人也好,今天的热闹都肯定不会小,看了不亏。 “二位仙尊来了。”片刻之后,有人喊了一嗓子,人群霎时安静下来。 凤怀月站在彭府小院里,也瞄到了远处御剑而来的两道身影,虽然还没看清脸,但本能就想当场跑路。余回一把握住他的手腕,安慰道:“不必紧张,这种事在三百年前隔三差五就会发生,况且按照过往战绩来看,你也没输过。” 凤怀月问:“从没输过吗?” 余回答,从没输过,简直百战百胜,所以只管放轻松。说完之后又不忘提醒,但是最好还是不要再给诸位仙尊起外号了,就算要起,也得关起门来在家里起,别让外人听到。 凤怀月疑惑地想,怎么我年轻的时候还有这爱好,起什么外号? 而这份疑虑在两位仙尊进门的刹那,就得到了答案,他们一个高高瘦瘦,脖子又长,活像细溜溜一根面,另一个则是圆润矮胖,面色红润,如刚出锅的寿桃。这么两大传统面食往眼前一站,凤怀月:“啧!” 余回经验丰富,眼疾手快,一把捂住他的嘴,道:“别出声,否则当心现在就被叫出去。” 彭府院门大敞着,街上的百姓全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