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也只是一时,眼见对方得寸进尺,竟然已经有了要长住月川谷的迹象,他简直勃然大怒,于是亲自挽起衣袖,在将人打得鼻青脸肿后,又赶了出去。 凤怀月问:“于是我就气得拆了你的六合山?” 司危从鼻子里挤出一个充满愤怒的“嗯”。 “好啦好啦,都这么多年了,看开一点。”凤怀月替他拍拍背,“还有,不够卖力,是哪种不够?” 司危:“……” 凤怀月“啧啧啧啧”,瞻明仙主,不够卖力。 司危扯住他的头发,凶巴巴地威胁:“忘了刚才我说的那句话。” 凤怀月被迫仰头,但拒绝屈服,这种话怎么好忘,不仅不忘,我还要三不五时拿出来回味。 于是两个人就又在房中掐了起来,凤怀月踩着洗脚盆,差点“呲溜”一下滑出去。他在四处乱溅的水花里“哇哇”乱叫,蹲在地上扯起嗓子嚷嚷:“不要拽我的衣服!” 避音结界浮动,隔壁大外甥在一片寂静里,睡得十分清心寡欲。 司危身体力行“卖力”到后半夜,凤怀月缩在他怀里,困得要死,还要强睁着将眼皮掀开一条细缝,刨根问底:“所以你三百年前为什么不卖力?” 司危:“……” 凤怀月:“啊啊啊我不问了!” 被掐得像一只皱巴巴的猫。 翌日清晨,狂风暴雨。凤怀月被浪颠簸得差点撞上墙,司危将他按住,道:“再睡会儿。” “这么大的风浪。”凤怀月脸缩在被子里,“还要去看商船吗?” “要去。”司危道,“但是你不必去。” “不行,我不睡了。”凤怀月打着呵欠钻出被子,“我也要去。” 爱凑热闹的性子,别说三百年,三千年估摸都不会变。船工驾着仓鱼向东行驶,凤怀月用一道符咒挡着雨,站在甲板上,拿着千里镜四处看,还当真看见了一支被风雨冲得摇摇晃晃的船队。 “那边!”他道,“快去帮忙!” 宋问与彭循御剑飞至半空,远远望去,就见在电闪雷鸣当中,几艘仓鱼已经快要被浪花掀翻,于是甩出手中绳索,将船只勉强拖住。甲板上站着的人们见状急忙高声道谢,又七手八脚地贴好符咒,结界相互牵引,船也稳了许多。 “多谢,真是多谢两位仙师。”为首一人擦了把脸上的水,拱手行礼,“在下弥城周氏,不知两位仙师是从何处而来?” “我们是从渔阳城来的,姓俆,不是什么大门大户。”宋问与彭循落上甲板,“弥城是桑蚕城,这一船装的是丝绸?” “是。”那人道,“不过不是什么值钱货,就是些普通绸缎。” 宋问一乐:“普通绸缎可不值当冒这狂风巨浪,怎么,阁下是怕我们来抢?” 作者有话说: 吵架现场—— 司危:骄纵任性! 凤怀月:你不够卖力。 司危:无理取闹! 凤怀月:你不够卖力。 司危:没事找事! 凤怀月:你不够卖力。 第68章 此番出海, 众人都以符咒遮去了原本面容。宋问的审美还算正常,依旧是斯文白净一个人,但彭循就比较剑走偏锋了,按照也不知哪张古画里的除魔侠士形象, 给他自己捏了张豹头环眼, 燕颔虎须的大方脸,往甲板上魁梧一站, 似黑塔一般, 怎么看都不像个好人, 也难怪周氏船主警觉之上又添警觉,支支吾吾, 半天不肯说实话。 彭循道:“喏,我们的商船也开过来了。” 周氏船主急忙抬头,就见果然有一艘仓鱼正破浪而来,船头只站着一个衣衫单薄的白衣人, 即便有避雨符勉强护体, 也依旧被吹得狼狈踉跄,先是抱着桅杆伸长脖子往前看, 又高声嚷道:“可还要帮忙?”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