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信,不用木棍敲咋可能干净呢?”有个老婆婆把头凑过来。 云罗氏把手一摊:“这有啥好骗人的,干不干净一眼不就瞧出来了吗?” 有几个爱热闹的就去翻云罗氏拧干放一旁的衣服,拉开对着光仔细打量领口袖口腋窝处容易堆积污渍的地方。 “哟,干净倒是确实的!” “给我瞧瞧!” “比我用棍子敲得还干净,一点油污不见。” “闻着似是还有点香气。” 一群人把几件衣服当个稀奇东西似的你传我看。 马上有人问云罗氏:“云家阿嬷,也没见用敲衣棍,咋洗这么干净呢,有啥秘方没有?” 云罗氏也不藏私:“这个啊,主要是我家哥婿做了新的胰子,擦在衣服上搓一搓,泡一泡,衣服就很好洗。” 有用过胰子的马上反驳了:“嗐,我家也有胰子,咋洗不出这么干净衣服呢,你还瞒我们呢,这衣服上也没有胰子的腥气啊?” “云家阿嬷,有了好法子可不能藏着掖着,大家都十好几年的老邻居了,大家伙说说是不是啊。” “是啊是啊,就是这个理。” 云罗氏道:“没哄你们,是我家哥婿从书上看来的方子做的,没有胰子的臭味,还比胰子好使,不信的话我这还有一点,你们谁拿去试试。” 叶峥交代过云罗氏,没有必要瞒着猪油皂的事,再者她经常要洗衣服也瞒不住,最好是让村里人都知道有更方便快捷的卫生用品问世了。 都是一个村住着,大家都讲卫生,自家也有好处,这道理叶峥细细和家人说过,只是猪油皂这名字太明显,叶峥说可以告诉村人这叫肥皂,但云罗氏怕自己不会说话,直接连肥皂都不说了,就说是新的胰子。 这天,一条河洗衣服的大哥儿小媳妇都试用了云家的“新胰子”,其效果受到了广泛的好评。 云罗氏漂完最后一件衣服,把水拧干丢进桶里,站起身拍拍衣角走了。 她洗得飞快,其他和她同一时间来的几个,都还在拿着个棒子咚咚咚敲衣服呢。 因着这,连叶峥的风评都换了个样,从之前的“三棍子打不出闷屁”、“肩不能挑手不能抗”、“读书有啥用,脑子都读迂了”。 变成了:“这孩子打小看着就灵光”、“不聪明也不能十岁就中童生试”、“念书果然是有好处的”。 傍晚云家人刚吃过饭在院子里纳凉,这不就有村民找上门来了。 “云老弟,饭吃了啊?” 来的是村里的朱屠夫和朱家媳妇,朱屠夫因为操着杀猪卖肉的营生,生活条件较村里其他人好些,只是往常这朱家和云家也不咋来往,今天却提着一吊肥肉上门来了。 “朱大哥,你和嫂子咋来了,坐,快坐。” 云爹招呼朱家夫妇坐下。 朱阿大直接坐在石凳上,朱嫂子却让开不坐,而是往厨房去找云罗氏说话去了。 朱嫂子进去没一会儿,叶峥就见云清从厨房里出来,叶峥见云清脑门上有汗,忙招呼云清过来,掏出块帕子给他擦擦额头。 有外人在,这举动太过亲密,云清不大自在,叶峥却非要给他擦干净,拉着他坐下叫他喝水。 朱阿大见了,和云爹笑道:“小两口感情真不错。” 云爹也笑,顿了顿又问:“朱大哥来是有事吗?” 叶峥大约猜着了,没说话,而是看着朱屠夫说。 果然就见朱阿大道:“云老弟啊,我也不和你客套,今天来找你还真事要请你哥婿帮忙。” 原来这朱阿大有个三儿子叫朱震,在镇里头学堂念书,朱家是收猪杀猪卖肉的人家,家里头难免卫生条件不好,尤其是大热天,苍蝇蚊子就不提了,那猪血猪毛猪下水隔了夜给高温一蒸,弄得朱家满屋都是腥臭气,被褥床铺连带衣橱里的衣服都是臭的。 朱家三子朱震穿了这臭衣服去学里上学,同窗人人掩鼻不说,连夫子都骂他衣着不端,品行有瑕,总是给他下等的学评,弄得朱震回家生闷气,要么不说话,朱阿大和他媳妇多问上几句,朱震更是把纸笔一扔,闹着说不上学了,要回家学着杀猪卖猪肉赚钱。 朱阿大和媳妇一听这哪成啊,老朱家三代就出了这么一个识文断字的,可是指着他考上功名光耀门楣的,这原先还好好的,咋说不读就不读了呢?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