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铜铃,身子也激动得抖了起来:他听到啥了,举人,举人!是举人啊! 老么咔嗤腿的,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,幸好后头跟着看热闹的村民扶了一把。 村长忙打着手势问村民:听见了没,可有听错,是中了举人不错吧? 村民也激动啊,连连点头,是举人没错,俺们听见啦! 原来峥小子他们不是犯了事儿才叫差役押回来,这是中了举人,得官人老爷青眼,叫差役送回来啊! 天老爷,举人,举人啊! 这十里八乡的秀才倒是有几个,举人!那可真是头一份儿! 云家祖坟冒青烟啦,俺们全村祖坟都冒青烟啦,村里出了举人老爷啦! 院外动静一下子又盖过了里头。 叶峥打开院门探出头,一眼就瞧见村长和几个村民,诧异道:“老叔,你们咋来了啊?” “哎哟,叫啥老叔啊,峥小子,不,峥举人,老朽给峥举人问安了!” 村长显然见过些世面,也不知从哪学来这文绉绉的一套,见着叶峥就要俯下身去。 叶峥哭笑不得忙飞奔去扶:“老叔你这说啥呢,别说举人,就峥小子中了状元,你也是我老叔啊,还有你们几位,都是我叔,这是干啥子唷!” 这话说得痛快,村长听了心里舒服,其他村民也舒坦。 峥小子果然是个懂事有礼的,不是那等眼睛长到头顶上的,都中了举人了还肯叫他们这些泥腿子一声叔,不亏是好样的!要不别人连秀才都中不了,就他都中举人了呢! 村长他们进了院见了差役,差役脸上都是笑嘻嘻的,和善得不成,同平时难得上县城一回见到的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完全不一样,还起身和他们打招呼。 村长也是感慨,不一样了,真不一样了,往常这些官差,哪回拿正眼瞧过他们这些乡民呐! 差役们歇过劲儿后,主动站起来告辞。 叶峥知道他们要赶回去交差,也不虚留,只把家里有的吃的喝的这些实际的包上一些让他们路上带着吃喝,这一路也是受罪。 领头的差役见不是什么值钱的才收了,谢过叶老弟一番盛情,告辞走了。 村长和云爹说了会话,知道叶峥几人舟车劳顿,再说人家刚回来,自家人还没说几句热乎话,自己就不要不识趣占着地儿,也站起来要走。 临出门前回头道:“对了,峥小子你和夫郎还要云老弟好好歇着,不用挂心地里,这事你们回来前村里就说好了,得了你家那么大便宜总不能没点表示,今年每家分出劳动力轮流替你家收割,已收了大半了……这话让嫂子和你们说就知道了,好了好了不用送,没啥好送的,你们一家团圆说会话,我呀,自己走。” 叶峥还是送村长出了门再三谢过,这地里的事是云爹和云清最记挂的,村里人肯在他家人手不足的时候主动帮忙,还是在得知他中举之前,这也算他们的付出没有白费,被人记住好了。 外人都走光了,云罗氏最记挂云清,拉着他左看右看,又摸了摸哥儿的脸,酸着鼻子道:“还好,出去一趟你和哥婿都没瘦,可见你这个爹啊还不算没用,把你们都照顾好了。” 云爹听得直无语,这老婆子夸人就夸人,咋这说得他往常很没用似的呢? 云清啼笑皆非:“娘你放心,爹我们仨都很好。” “哎,放心放心。”云罗氏说着说着眼泪又上来了:“自从得了信说要耽搁段时间,我和草哥儿在家里头啊就天天惦记着你们,数着日子盼望着你们回来——咋就去了那么久啊,你这死老头子也没成算,出去那么久统共就捎了一回信,就不能多捎两封,不知道屋里人记挂似的!” 嘴里抱怨着,语气里全是挂念之情。 云爹想着他们遇着的事不能一下子说出来,省得吓找了老婆子,得缓缓说,正在斟酌用词,叶峥就开口给他解围了。 叶峥凑上来神神秘秘道:“娘你就别怪爹了,这事实在也是凑得巧了,对了娘还不知道吧,清哥儿有身子了,大夫说头三个月不能奔波劳累,我们就想着等过了三个月再说,这不,后来事情又多,就忘了再给您捎个信,这也不怪爹嘛,爹又要照顾我又要照顾清哥儿,一个人哪里忙得过来,娘非要怪就怪我好了!” “清哥儿有身子了!” 云罗氏先是一惊,然后狂喜,再也顾不上怪不怪的,先把云清按在凳子上左右打量,又拍着叶峥的手连连点头:“对,大夫说得一点没错,这怀孕头三个月可马虎不得,过了三个月就稳了,这事你们做得对,是娘我啊错怪人了,娘老糊涂了,你们不要和我一般见识,那啥老头子,快去杀只鸡我炖了给清哥儿补补!” 云清十分无奈,在州府的时候阿峥和爹有事没事就寻了东西给他进补,他又不是吃货,这一天一只鸡一天一只鸭的,哪里吃得下。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