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麻利儿把红绳套手指上翻出花样。 安儿然儿对视一眼,彼此不着痕迹叹口气,他们不爱玩翻花绳的,但阿奶好像很喜欢,但阿爷说作为阿奶的亲孙孙,他们得陪着阿奶哄阿奶开心。 于是安儿伸出白嫩嫩手指率先套过花绳翻了下,作为哥哥,他起个头,再递过然儿眼睛下,然儿不情不愿也翻了下,再递回给阿奶。 瞧着阿奶兴高采烈接回去了,安儿呼噜下然儿头:“乖。” 又乖又听话,才是好弟弟。 翻了几圈花绳,两个爹那边也忙完了,安儿眼尖一下就看到了恢复香香美丽的爹爹,丢下弟弟和阿奶跑过去贴贴脸,叶峥弯腰和他贴贴,这回脸上光滑了。 然儿后脚跑来,也和然儿贴贴。 云罗氏瞧着他俩眼下青黑,知道是没睡好熬的,赶着催促两人去睡,叶峥说不困,还可以陪儿子们玩会。 云罗氏晓得夫夫俩久不见儿子是想着了,可不得好好热乎热乎。 看了天色说:“你们把他俩抱着一起去睡吧,今天中午闹腾狠了,也没歇中觉呢。” 那感情好,夫夫俩一人抱一个。 走得远了还能听到一问一答。 “和阿爷阿奶在家有没有听话乖乖?” “有的。” “那为什么没歇中觉啊?” 这问题不好回答,总不好说没人制服他俩就小调皮鬼吧? 兄弟俩对了个眼色,还得是安儿脑子活络,脱口而出:“想爹爹们想的!” 叶峥和云清挑了挑眉,亏得能想出这理由来,真够万能的。 成吧,算你俩机灵,放过一马了。 巡视完乡里回来的第三天,叶峥就发了信给下头各郡县郡丞和县令,召集来州府说有事商议。 新官上任三把火,新知州还没上任就和郡王闹出偌大动静,还斩了一个县令,充分说明这叶知州不是个软面团好糊弄的,郡丞县令们接了通知,自然是两股战战应召而来。 到了州府衙门,差役领着,大人们团团坐了一花厅,剩下便是等着叶大人出现,看有什么指教。 谁知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。 这些大人们一路舟车劳顿,又因要见新上官,身上都是着全套官服,闷在不透风花厅里,配着雁云州九月里的天气,那真是汗出如浆,刚来时还碍于形象端着坐着,很快就受不住挨在座椅上歪七扭八。 涉林县令摘下管帽扇风,问和他有点交情的蟠龙郡郡丞:“你说这叶大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,大老远巴巴把我们招了来,也不说干什么,光晾着我们。” 蟠龙郡丞是个老成持重的中年人,考上同进士次年就被分到蟠龙郡,如此一眨眼也有小二十年了,如无意外那基本就是在蟠龙郡老死的,故也把蟠龙郡当了大半个家乡,他朝涉林县令摇摇头,示意不要随意谈论上峰,尤其是摸不着头脑的此刻。 但隔壁的宝丰郡郡丞却也忍不住了,搭话道:“可不是么,要我等也犯了大邑县令那罪名,便是把我铐起来游街示众我也不叫屈,但我自认将宝丰郡治理得还算有方,三县两郡都是拔尖的,凭什么这么晾着我。” 此言一出,永年县县令先看他一眼,其余蟠龙郡丞、涉林县令也都朝他看去。 那眼神说不出的复杂。 宝丰郡宝丰郡,顾名思义,就知道这乃是雁云州三县两郡里难得的物华天宝之地,也是历任知州心头上的地方,若哪年知州要向朝里进贡些什么了,那进贡之物基本都出自宝丰县,举个例子那屏风大的血珊瑚,拳头大的龙眼珠,因宝丰县一角靠着片白沙滩,每年给朝廷提供的海盐就占当地税收的二分之一,谁还不知宝丰县富裕了? 可富裕归富裕,也不过就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,占着地利之便,谁来当这个宝丰郡丞都一样,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