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!” 村长眯着昏花老眼,对着眼前蒙得只剩俩眼睛的汉子看了又看,没等村长认出人来,村民里先有个年轻人认出来了:“真是你啊大黑!” 又对村长说:“村长伯,他是李家的大黑,排行老二那个!” 村长这才从声音和身形里认出来:“是大黑啊,好孩子你告诉村长伯,你们来是干啥来了?那差爷先前说的话可是真的?” 大黑就是村里出去的孩子,自然不会骗人,再说大黑的本家人都在村里,他总不能连自家人都要害死吧。 隔着布巾有点瓮声瓮气,大黑还是肯定道:“村长伯,大壮哥,你们放心吧,都是真的,这些大夫是派来治疗俺村人的,我们这些差役围着村子也不是说就不管村里了,只是防止村里人身上带了病的不知道,出去乱跑再给别村过了瘟疫,其他村的人也是性命不是?” 这话有点道理,想往出冲的人也不冲了,谁的命都是命,过了别村的人他们心里也不忍落。 大黑见状再次保证:“村长伯你们还不信我吗?我听小牛带的信,我二叔和三叔公也得了病,大婶娘也病了,大黑我就算骗你们,不能连自家人也糊弄吧?要真要把村子里的人围着等死,我怎么的也得带个信回村给本家人的,是不是这个理?” 这年代,亲族关系是很重的,大黑这话说服了大家。 村长说:“我们知道村里有人得病了,也不能保证我们站在这里的人明天就不得病,但大家伙都是安分人吶,知道瘟疫厉害,不该出去祸害别村,只要不把我们圈禁起来等死,那你们要站着,就站着吧,毕竟我也老了,要真有那不省事的二流子非要出去,我老头子一个人也拦不下来,差爷们站着也好,也好……” 说着说着那话音又低了下来。 过了热血上涌的那一刻,其实冷静下来心里也晓得,瘟疫就是因为难治才叫瘟疫,好治的那就不叫瘟疫了,就算朝廷没打算把他们圈禁起来等死,派了大夫来,这里好生站着的人里,又能活下几个呢,唉,他是老了,可村里还有年轻的,还有孩童呢,真真是老天不给人活路啊! 这时候大黑又说:“村长伯,水婆婆,大壮哥嫂,还有其他乡亲们,你们莫怕,有大夫们在这里,一定会全力救治病人的,这回,我们可是有《防疫手册》帮忙呢,里头总结了好多种时疫的传播和阻断方法,只要按照手册上头的去做,那活下来的希望还是很大的。” 这些差役都经过《防疫手册》的基础培训,连大黑这样不善言辞的都能说上两句了。 “真的?”善良淳朴的村民眼里有了点希望。 “是真的。”这时候,大黑后面一个蒙脸的清瘦身影出声说道,个子不高,声音不疾不徐,他是站在医者队伍里的一员:“对于伤寒的治疗,古籍中早已有方,虽不能保证各个都治得好,但一百个患者里,治好七八十个那是没有问题的。” 在随便感冒一场都可能死掉的古代,这个治愈率真的不低了。 这医者说着看了看村民,又问:“你们是不是不信,想问既然有七八成治愈率,伤寒为何会成为一种可怕的瘟疫?” 有听懂的村民点了点头。 这人听着是从蒙脸巾下笑了声:“这就与疾病特征有关了,我简单说两个例子,比如那疽症,十分难治,得了十有八九的治不好的,还有那痨病,不仅会传人,也是极为难治,这两样病可以说得了就命不久矣,比伤寒的治愈率低多了,可是这两样却不会发展成瘟疫。” 那人声音平稳,娓娓道来:“所以,是否传人,难治与否,并非是瘟疫的特征,瘟疫的特征有这样几种——发病速度快,病程险恶,有强烈的传染性,容易形成大面积流行——满足了以上所有条件,才是瘟疫。” “我之所以要说这个,就是想告诉相亲们,伤寒并非是不可治愈的绝症,治疗效果不好那是因为伤寒的病程恶化太快,传染性太强,往往病人还没有得到妥善治疗,已经大面积爆.发开来,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了,等到那时候人人惶恐,无论是医者还是药材数量都会不够,病人又整日担惊受怕,看着别人死去,自身也就丧失了活下去的勇气。” “所以,趁着现在村里还有这么多健康的人,无论是药材还是医者护理上还有余力,我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