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识到,身为妾室究竟是怎么一回事。 她放弃了什么? 而又坚持了什么? 如今又能够得到什么? 朝朝只觉得心很疼很疼,但却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,她望着眼前的男人,唯余陌生。 她听到裴铮告诉她,这是最好的办法。 朝朝其实是知道的,妾室的孩子可以记在正妻的名下,便是嫡出,她以往担心的事情从根本上得到了解决,她再也不需要担心孩子会因为庶出而艰难。 只是她为什么会这般难过? 朝朝甚至都有些站不稳,她扶着桌子不住的后退,裴铮见状立马去扶她,“朝朝。” 可朝朝还是拒绝,她拒绝裴铮近身,同样也拒绝裴铮的搀扶,躲开了裴铮的手。 接二连三的被拒绝,裴铮的表情多了些幽怨,他看着朝朝,似有些不明白,“朝朝?” 朝朝的脑子里乱极了,完全不知道自己这会儿还能做什么,甚至连眼泪都没有掉一滴,她可以清楚分明的听到裴铮说的话。 一句一句的为她好。 朝朝都明白,也都懂。 可明白不代表她不会难过,明白也不代表她不会伤心。 腹中传来一阵阵的刺痛,她低着头看向肚子,孩子此时已经五个月大,再过不就他就会出生。 朝朝每天都期待着孩子的胎动,期望着可以感受到孩子的存在,只可惜从未如愿。 今天是意外之喜,可惊喜过后却得知了这般噩耗。 朝朝已不知道自己要如何才能高兴。 她只觉得肚子越来越疼,她的双手死死的扶在桌子上,指骨因用力而渐渐泛白,额上落下了豆大的汗珠。 裴铮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朝朝的身上,自然发现了端倪,这会儿也顾不得朝朝的拒绝着急的问道,“朝朝,你怎么了?” 裴铮没等朝朝拒绝,便紧张的扶住了她,朝朝已然没有力气去拒绝,她靠在裴铮的怀里,被他紧紧的搂着,明明是很温暖的怀抱,但她却觉得冷,这股寒气从地上涌起,冷到了她的心里。 雪白的衣裙上染上了点点血迹,裴铮抱着朝朝轻手轻脚的放到床上,头也没回的朝外头吼着让福财去找大夫。 福财听到动静忙不迭的朝外头跑去,外头的动静消失了,朝朝的心也空荡荡的,她呆呆的看着衣裙上的血迹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 大夫还没有过来,裴铮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安抚朝朝,他看着她欲言又止。 朝朝也看着裴铮,却只是沉默。 屋子里的气氛压抑极了,他二人对视,谁都没有要说话的欲望。 最终还是大夫的到来打破了僵持,把脉的时候只觉得非常疑惑,前些日子他刚刚过府给朝朝诊脉,当时的情况一切安好。 不过短短几日,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故? “夫人,您如今有了身子,可千万不要太过悲伤,要知道您的一举一动都会间接的影响到孩子。此次的情况很是凶险,您须得卧床静养,不然孩子恐怕会保不住。”大夫还在絮絮叨叨。 可朝朝听到夫人这个称呼,却本能的觉得恶心,她也不管大夫能不能看懂自己的比划,认认真真的比起手势来,她告诉大夫,她不是什么夫人,不要喊她夫人。 即便人人都喊她夫人,也不能改变她是个妾的事实。 大夫一脸为难,从前他就奇怪这位夫人为何从不开口说话,一切都是由身边的丫鬟代劳,如今看到她比划才知,原来这位夫人是不会说话的。 大夫一脸为难的看着裴铮,只因为自己根本看不懂。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