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彩,当然不敢和江棠视频。 “我早上找黄煦套话,才知道小冶和曹亮的事儿。”江棠说,“托人查到曹勋的行程,我下了飞机就直接过来找他。别担心,曹勋已经应承不会让曹亮找小冶的麻烦。他这个人渣归渣,但答应下来的事很少反悔。” 红灯转绿,江瑟起车,看后视镜时不着痕迹地扫了江棠一眼。 她的面色很平静,说起曹勋来无悲无喜,情绪几乎没有起伏,看起来是真放下了。 曹勋能因为江棠一通电话便放下一切去见她,心里多少有些余情未了。 就怕江棠将这么点余情未了当做情深。 江瑟见多了对这些富家子弟飞蛾扑火的姑娘,心都被烧成一团灰烬了,却还等着死灰复燃的那日。 好在江棠拎得清。 正想着,江棠忽然叫了声:“瑟瑟。” “嗯?” “以后出什么事,都别去找你在北城的朋友。”江棠将目光投向窗外,与江瑟相似的杏仁眼被掠过的霓虹碎光照亮,“小冶说你十分不待见他们,所以,别委屈自己。他们那些人,都乱得很。” 剧组导演就是北城的世家子弟,对岑家的事多少知道些。 江棠知道江瑟的处境。 岑家对她不闻不问,傅家也解除了婚约。 那些曾经高攀不起岑家又对江瑟有过意思的富二代,甚至下了赌约,赌谁能最先将江瑟弄床上去。 曾经众星拱月般的人,一旦坠落,便成了那些人嘴里的玩物。 江棠很清楚被人当做玩物的滋味儿有多痛苦。 “你回来前,老爸老妈特地召开了家庭会议,叮嘱我跟小冶,说你是我们江家失而复得的珍宝,我们谁都不能给你委屈受。”江棠道,“我们不能,那外头的人就更不能。” 江瑟握住方向盘的手微微顿住。 她盯着挡风玻璃前的迷朦夜色,沉默了片刻,方笑笑着颔首:“知道,我不会让自己受委屈。” 江棠从窗外收回视线,扭头看她,倏地话锋一转:“还会失眠吗?你那晚吃的安眠药,我曾经吃过,那是重度失眠症患者才会用的药。” 江瑟抿唇,斟酌两秒后才说:“那药我只是偶尔吃。” 江棠:“那就好。太过严重的失眠症很多时候都是因为心理问题。实在不行,便找个心理医生看看。” 江瑟回得十分乖顺:“好。” - 把江棠送回梨园街,回到公寓已经快十一点。 洗完澡出来,手机被密密麻麻的微信提醒刷了屏。 都是几个小时前的消息了。 小姑姑:【dr. gina说你已经两个月没和她联系了,也不接她office的电话。你怎么回事?换了个姓,连病都不打算治了?】 小姑姑:【别装死,我年底回国,不想被我剥.皮,赶紧给dr. gina回个信。】 小姑姑:【……】 小姑姑:【臭丫头,你给我等着!】 江瑟一条条读完,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岑明淑的怒火。 岑明淑名字里有个淑字,但性格跟贤良淑德沾不着边儿。 她这位小姑姑,用岑礼的话说,是岑家百年不得一遇的怪胎,也是岑家到今日都不愿意提及的人。 岑明淑活得任意妄为,一辈子都活在叛逆期里。 小时候江瑟格外崇拜她这个姑姑。 现在当然也崇拜。 只不过少了血脉渊源,她不知道岑明淑还认不认她这个侄女。 盯着手机里宛如带着情绪的消息,江瑟笑了声。 很明显,岑明淑认。 她言简意赅地回复:【贵,没钱。】 美国这会差不多中午了,岑明淑惯来日夜颠倒,估计是睡下了。 消息发出去后,江瑟便锁屏睡觉。 她没吃药,往床上一躺,不到半小时便进入梦乡。 梦里依旧是看不到尽头的黑暗,狭小的甬道,潮热的风从四面八方倒灌而入。烟火绽放在夜空,光亮却照不进来。 呛人的烟味弥漫在黑暗中,然后是血腥味,最后是一股清冽的若有似无的沉香。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