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叔叔婶婶,这些老街坊对她十分关照,吃饭打折,喝奶茶送奶盖和果干,帮她拦住一个账单自然不在话下。 结完账,她抬手看腕表,“走吧,我爸妈应该到酒吧了。” 两人出了餐馆便往“忘川”走,傅韫打量着四周,“这里最热闹的便是这条酒吧街了吧,那你同你家人是住在这酒吧街附近?” “嗯。”江瑟指了指富春街后面的老住宅区,说,“我们住那儿。” 傅韫目光往她指的地方顿了顿,随即淡淡收回目光,状似无意地问:“以后有什么打算?准备一直留在桐城?” 江瑟慢慢踩上石拱桥的石阶,语调轻淡道:“嗯,最近都会留在这里。” 酒吧已经开了门,江川与余诗英正在吧台里摆酒坛。 这会酒吧还未正式营业,里面就他们两人,江瑟给他们介绍傅韫时,只说这是她在北城的朋友。 余诗英与江川好客,亲自给傅韫调了杯店里的招牌酒,叫醉生梦死,也叫孟婆汤。 这酒十分烈,傅韫不喜太烈的酒,但喝下第一口时却露出点惊艳的神色,说要再来一杯。他说话的腔调很儒雅斯文,没什么架子,余诗英对他印象不错,等他一杯喝完便又给他调了第二杯。 第二杯酒喝到一半,傅韫的手机响了。 是朱茗璃的来电。 傅韫抬眸看向江瑟,见她侧着头同江川说话,没注意到他这边的动静便摁灭手机,反扣在桌面。 手机再度响起时,第二杯酒已经喝完。 傅韫放下酒杯,同余诗英、江川礼貌地提出告辞,又对江瑟说:“不用送我了,叨扰了你半天,你在这好好陪叔叔阿姨。” 两人就在酒吧门口道别,傅韫深深看了江瑟一眼,眉眼温和地同她说再见。 接他的车就停在先前江瑟接他的路口,这一路行去,他大衣里的手机一直震个不停,跟个催命符似的。但男人始终沉住气,温润如玉的面色直到上了车阖起车门时,才渐渐露出几缕阴翳。 他升起后座的挡板,接通手机,阴着声嗓道:“不是说了今天不能打搅我么?” 也不知对方说了什么,傅韫冷笑一声:“我见谁还需要同你交待?茗茗,你怎么又不听话了?” 说话间,他始终望着窗外,等富春街的路牌变成一个小小的点才缓缓收回眼。 - 傅韫走后,江瑟在吧台帮余诗英清点酒坛,见她几次欲言又止,便笑着给她“解谜”。 “只是一个普通朋友,前段时间从小姑姑那儿听说这里的酒好喝,才会趁着来沪城出差的机会过来桐城。他马上就会订婚,没有意外的话,今天应该会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。” 余诗英:“……” 江瑟弯着唇角问:“还有什么想问吗?” 余诗英摇头,语气带了点可惜:“我看他脾气还挺好。” 江瑟没接话,垂下眼睫继续清点今晚要用的酒,等“忘川”亮起营业牌了才离开吧台准备回公寓。 快到门口时,想起什么,又回头对余诗英说:“妈妈,我今晚不在家吃饭,明天早晨也不用准备我的早餐。” 余诗英倒没多问什么,应了声好便进后厨忙去。 陆怀砚昨晚给江瑟发了航班消息,他与韩茵晚上八点左右抵达桐城。 送完韩茵回寒山寺,他回到君越约莫不到十点。 当然,前提是他不留在寒山寺。 江瑟回到公寓便给他发了条微信:【你今晚陪韩姨留在山上,还是回君越?】 消息发送成功的瞬间,陆怀砚便已经看到这条微信。 他没急着回复,放下手机,单手支颐,听旁边卡座上的男人继续发表“高论”。 “你说她怎么就想不明白呢?我从来不让她来我家,也不带她见我朋友,平时会找她也只是为了带她去酒店开房,这不明摆着就是段炮.友关系嘛,你情我愿的事,她怎么就说我玩弄她感情了?还要生要死的,也不想想她这条件我怎么可能拿得出手说这是我女朋友?” 男人嘴上说着不明白,面上却是一脸得色,好似一个女人为他伤心为他寻死觅活是件十分值得显摆的事儿。 陆怀砚不识得这男人。 同关绍廷吃完午饭,想到江瑟这会正在同傅韫喝酒,便带着关绍廷过来朋友开的酒吧喝酒。 两人刚坐下没多久,便听见隔壁卡座上的男人说起最近招惹的烂桃花。 男人喝了酒,又有意要显摆,声嗓自然不低。 关绍廷听了一半,摇头笑道:“渣男。” 陆怀砚笑笑着没接话。 怎么说呢? 刚那男人侃侃而谈时,他莫名代入了自己,发觉自己同那个被渣男玩弄的姑娘待遇似乎也差不多。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