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怕危险。”张玥垂眸盯着手里的刀,面色无惧,“假如能通过我将他捉住,我愿意的,我愿意做这个诱饵。” 江瑟静静望着被车灯打出一片白芒的柏油路:“不需要,有更合适的诱饵。” 到香树巷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两点。 两人皆是一身疲惫,张玥在次卧睡下后,江瑟进浴室洗漱,瞥见盥洗台上那把陆怀砚用惯的剃须刀,她顿了顿,伸手握住那把细长的刀。 刀尖锐利的锋芒缓缓淌过每一根指腹。 她闭着眼感受这把刀。 时间静静流逝,良久,她慢慢挑起眼皮,将剃须刀放回原处。 她这趟回桐城回得悄无声息,连江川同余诗英都不知道她回来过。 翌日她便带着张玥去北城,将人交给郑欢。 郑欢说:“我懒得给她找地方了,就住我那儿。喏,上回你要我查的东西,朱家那位小姐每天的生活还挺规律,对自己那张脸还格外爱护,隔两日就要去趟会所做美容。” 她抛了一叠资料过来,江瑟翻了两页便将那摞纸塞包里。 郑欢看了眼时间,翘着二郎腿问:“不多坐一会?天还没黑呢。” “要回去处理些事儿。”江瑟说着便望向张玥,“郑欢姐从前是警察,有她看着你,你不会有事。” 张玥颔一颔首:“不用担心我,江小姐,你会有危险吗?” 江瑟拎起手包,笑笑道:“不会。” - 车子开回新禾府时,天色已经暗了下来。 江瑟简单冲了个澡便开始收拾陆怀砚的东西,这里处处都是他的痕迹,衣帽间的衣物,床头柜的眼镜,就连客厅的沙发上都还放着一张他喜欢往她身上披的绒毯。 东西收拾到一半,外头门锁倏地“滴”了一声。 有人在输开门密码。 江瑟掀眸望去,静静看着门把被人往左一旋从外推开。 男人进门后先是看了她一眼,接着便望向她脚边的行李箱,里头都是先前他叫管家送来的东西。 他轻轻阖起门,背往后一靠,默不作声地看她。 目光深深沉沉。 江瑟别开眼,去流理台倒了杯水,淡淡道:“你来得正好,东西我快收拾好了,你是想一会带走,还是明天让管家过来拿?” 陆怀砚目光始终落她脸上,他摘下眼镜随手撂一边,提步走过去。 他每一步都走得很慢,皮鞋敲着木地板上,一声声逼近她。 男人高大的身影彻底拦下头顶的灯光时,江瑟将水杯放一侧,抬起眼看他,说:“我留在你那里的东西——”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,眸光一侧,望着他抚她脸的手怔了下。 等再反应过来时,他唇已经落了下来。 江瑟想偏头避开,下颌却被他掐住,躲无可躲,唇舌瞬间被他攫住。 他吻得很深,力道也很大。 觉察到他的手探入她裙子里,江瑟气息急促地叫了声:“陆怀砚!” 她这一声叫得含糊,闷在他的唇腔里,很快她眼睫轻轻颤了起来。 他对她的身体太过熟悉,从从容容撩拨几下,她便软下了身。 陆怀砚啄了啄她唇瓣,偏头去吸吮她耳珠,慢条斯理道:“感受到你身体有多喜欢我了没?” 江瑟别开脸,气息有些不稳:“你是想要在分手前来最后一次吗?也不是不可以。” 陆怀砚在她耳边轻轻笑一声,手从她裙子里拿出,双手撑在她身侧,定定看着她那双漂亮的杏仁眼,说:“眼睛也明明很喜欢我,就这里——” 他抬起右手,轻轻握住,感受着她的心跳,一字一顿地说:“最狠。” 他眉眼的轮廓很深邃,天生带着逼人的攻击性,无遮无掩盯着人看时,眼神若刀。 江瑟没在他眼里瞧见半点欲色,他根本就没想在这个时候要她。 “江瑟,你究竟是在对我狠,还是在对你自己狠?” 江瑟仰起脸看他,倔着,一个字都不说。 陆怀砚松开手,轻轻掰她下颌,看她里头的那颗智齿,说:“一颗没叫你痛的智齿你都不允许别人拔,我叫没叫你痛过?你需要我的时候,我缺没缺席过一次?我连你一颗智齿都不如么?” 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