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家里还有一间酒吧等着我去继承。” 语调语气分明是平淡温和的,却偏偏能叫人听出她话里话外的骄傲。 好似要回家继承的是一顶皇冠。 江瑟“嗯”一声:“我家的酒在北城的确喝不到,想喝什么,我请你们喝。” 她将目光看向韩潇。 韩潇早就在等着自我介绍了,接过话道:“谢了啊,我是韩潇。” 说完就要伸出手去,跟江瑟握手,结果手才刚举起来就被人按了下去。 韩潇:“……” 江瑟颔一颔首:“我叫江瑟。” 她从一边的木托里抽出一份酒单,让他们点酒。 “酒单不用看,我是这里的老顾客了,”韩潇默默收回手,笑说,“我就来杯梨花白。哥,你要不要跟我一样?这是我最喜欢的酒。” 陆怀砚没看酒单,直接看着江瑟说:“跟你一样的就行。” 江瑟点点头,把酒单插回木托,“你们在这等会。” 她一走,韩潇终于端不住了,把高脚凳挪向陆怀砚,压低声音说:“什么情况啊哥?你怎么会认识江小姐的?你该不会时对人家有意思吧?” 连手都不让他握,他才不信陆怀砚对江瑟没意思。 陆怀砚淡瞥他:“喝完这杯酒你该走了。” 韩潇:“……” 韩潇从来不敢忤逆他哥的话,一杯梨花白喝完便假装有事走了,那会陆怀砚杯子里的那杯“秋粮”只下了一小半。 江瑟问他:“喝得惯吗?” 陆怀砚颔首:“这酒挺好喝。” 虽说是花酒,但酒液醇厚,桂花的香气搀揉着一丝很淡的甜,口感绵长,的确是他在北城喝不到的酒。 江瑟眉眼轻轻弯了下:“这是我两年前酿的桂花酒。” 这话倒是把陆怀砚喝酒的动作叫停了,他放下酒杯,余光扫过韩潇喝空的酒杯,说:“韩潇那杯也是你酿的酒?” 江瑟摇头:“不是,那是调酒师用我妈酿的果酒再加点儿白兰地调出来的。我不常酿酒,也就我妈酿酒的时候跟着玩一玩,我长这么大一共就酿过两坛。” “还有一坛是什么酒?” “青梅酒,那坛酒就埋在我家的院子里,是我十八岁生日那天酿的。”江瑟往自己的酒杯添了点儿气泡水,慢悠悠地说,“二十八岁生日那天,我就准备把那坛酒喝了。然后再重新酿一坛,留着三十八岁喝。” 陆怀砚扬起唇角:“那二十八岁的江瑟小姐准备酿什么酒?还是青梅酒?” “不知道,”江瑟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杯子,随性道,“到那天再看吧。手边有好看的花,那就酿花酒。有香甜的水果,那就酿果酒。” 两个人就这么有一塔没一塔地说着话,都是些十分随意的话题,直到喝完汤的江川回来,才心照不宣地停下话匣子。 江瑟给江川介绍陆怀砚,“老爸,这是我北城的——” 说到这她微微一顿,她与陆怀砚压根儿称不上是朋友。单方面宣告陆氏的小陆总是她朋友,属实是有点太过自来熟。 非要说两人之间的关系,那就只能是—— “甲方公司的老板。” 江川知道江瑟正在负责一个大项目,闻言便客客气气地请陆怀砚喝了两杯酒。 两杯酒喝完,江川又问江瑟怎么把私藏的那坛桂花酒开了。 江瑟老老实实说:“我上次遇到的小麻烦,陆总正好帮了个忙,所以请小陆总喝了杯‘秋酿’。” 江川闻言便又十分热忱地给陆怀砚满上两杯酒。 他挑的酒都是高粱烈酒,酒杯还不是一般的白酒杯,而是半个手掌宽的小酒盏。 陆怀砚离开酒吧时,江瑟都怕他会醉。 男人的车就停在富春街头靠近大马路的停车场。 他没急着找代驾,就慢慢地同江瑟边走边聊。 江瑟见他步履从容,神色清醒,这才放心地给他介绍起富春街的历史。 临近午夜,街上的游客仍旧不少。擦肩摩踵间,他们之间的距离渐渐缩短。 河水在他们脚下淙淙流着,夏风徐徐吹过。 古镇在夏日的夜里有种令人着迷的氛围。 快到停车场时,陆怀砚停下了脚步。 “准备在这待几天?”他问。 “五天。”江瑟抬手将被风吹得凌乱的头发拨到耳后,“你呢?” 他们就站在路灯下,她仰起脸来问他时,眼眸被光照亮,像是沉着一潭清澈的湖水。 陆怀砚喉结缓缓下压,“也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