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 李铭心没答,手腕一拨,水柱迎着庄娴书的脸砸了下来。 那张漂亮的脸被冷水激得后仰,一瞬间灌满了欲望。她吃了好几口水才适应,不怒反笑地对李铭心说:“你看上去像个杀手。” 李铭心找到了水温调节的手感,给她放水:“我不会杀你的。” “为什么?” “我辛苦考上大学,还没毕业挣钱,享受生活,我不会做这种事冒险的。” 李铭心想问我为什么要杀你,很快被庄娴书无厘头的下一句抓去了注意力。 “哦?那接近池牧之不危险吗?”庄娴书敲打她,“知道吗,太急了。他是钱多,但人不傻,没那么好捞。” 上一个是家教带来的朋友,这一个是家教。 看不出来,现在女大学生流行这种一帮一带。 白昕心的出国推荐信是她一手操办的。小姑娘活得简单,什么也不懂,漂亮白痴的脸蛋一歪,除了嘴甜态度好,没别的优点了。 过程中,她笑话池牧之是不是很闲?池牧之无所谓说,顺手的事。 对他来说是顺手交待别人办了,对别人来说完全是增加工作量。 庄娴书奇怪,是睡了人家多少次,才会这么亏心? “随你怎么想。”多说多错。李铭心本来也擅长回避。 她蹲在瓷白的浴缸边,左右看了看,光明正大研究起格子里的洗浴用品。 搅搅水温,差不多。 一颗彩色浴球被丢入温水。 顷刻间,那固体散成一团五彩斑斓的泡沫。李铭心看着那团艳丽,傻乎乎笑了。 庄娴书盯了她半晌:“谢谢你不杀之恩。” 唔……“不客气。” 她裸着身体,躺在一池淫丽中,搅弄浴花泡沫,“这样吧,我还你个恩情。” 李铭心没见过这么没前没后的人,又觉得很有意思,顺着她的话茬:“什么?” “雨天。下雨天多花点心思。” 平时的他,刀枪不入。 ***** 阖上客卧的门,外面又黑又安静。完全是另一个空间。李铭心习惯集体生活,对这样静悄悄的世界很不适应。 池牧之背身立于窗边,听到声音,屈指掸了掸烟灰。 应是犹豫了一刻,猩红悬于烟灰缸上方闪了闪,迅速被揿灭。 “辛苦了李老师,今天……按时间算给您。”他看她的眼神太像看一个普通老师了。也许他多一分诧异会好一些。 像阿姨,像金助理,像池念,或者像那些说她和白昕心很像的同学。 池牧之的平静让这一切看起来像个笑话。 “没事。”李铭心朝他鞠了一躬,准备走人。 他淡笑着上前一步:“我送您回去。” 您? 她提醒:“您喝酒了。” “我叫车送您,到学校之后再回来。”说话间,长腿已经迈至门口。 李铭心不解:“这样很麻烦呢。” “不麻烦。” 他应是雷厉风行的风格。这时候已经踩进皮鞋,捞起西装,打开了大门。 和庄娴书进浴室少说有20分钟,这中间他没有洗漱,衬衫完整地穿在身上,应该一开始就准备好要送她。 李蓝也说过,池家非常注意老师的安全,晚归一定要报平安。 思及此处,李铭心不再多问。 电梯里,他礼节性问了句老师本地人吗? 李铭心又把那个遥远的省份回答了一遍。 “平时住宿舍?” “嗯。” 接着,他们在大片空白的寂静里,感受秋夜的流动。 2栋距离白公馆大门有几百米距离。他们的脚步声违和的一轻一重,一前一后。 李铭心有意错开五步的距离,落后于他。她认为这样比较礼貌。 走了一会,似有察觉,他没停,但刻意放慢了步调。 李铭心顺着本来的步速,慢慢靠近。每走近一步,白衬衫的纹理就清晰一些。走到他身边时,陌生的烟草味道漫了过来。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