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能漏,这等大规模的人海追踪术,当然是另外的价钱!” 林随安愕然,花一棠摇着扇子,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,“钱自然要花在?刀刃上?。” 靳若系紧荷包往怀里一塞,抱拳,“多谢惠顾,以后有这种好事,一定要先?留给净门啊!” 花一棠“切”了一声,扇子挑起车帘,望着窗外的夜色,溢彩流光在?黑瞳中流淌,似银河无?边无?际。 林随安感觉花一棠有心事,想了想,“只让凌司直一个人回府衙行吗?” “桃花魔的案子结了,凌六郎肯定兴奋得睡不着,熬夜也要将卷宗整出来,我一个身娇肉贵的纨绔,断断受不得这般苦。”花一棠道,“睡不好,人会丑。” 靳若白眼翻上?了天?,林随安扶额。 突然,花一棠一敲扇子,“停车。” 马车停在?了一座酒寮前。 是个很普通的酒寮,三?五张破桌子,柜台上?只有七八个酒坛,空了三?个,剩下?三?个连酒名都写,想必是劣质的浊酒。 小二趴在?柜台上?睡得昏天?暗地,口水打湿了账本,账本空荡荡的,生意很凄凉。 整座酒寮里只有一个人,胡子拉碴的,一口一口喝着闷酒,佐酒的小菜见了底。 是吴正礼。 花一棠静静站在?酒寮门口,只是看着,不进去。 林随安和靳若你瞅瞅我,我瞅瞅你,不知道这纨绔想搞什么鬼,非常默契的都没说话。 良久,花一棠展开?扇子,溜溜达达摇到了吴正礼对面?,坐下?,挂上?皮笑肉不笑的脸,“吴家主,久违了。” 吴正礼抬眼,“呦,这不是花家四郎吗?怎么有空来与我这个落魄人喝酒啊?” 花一棠:“还有钱喝酒,说明吴家主还不够落魄。” 吴正礼哼哼两声,“见到我这个模样,你一定很开?心吧?” “花某一点也不开?心。”花一棠吧嗒吧嗒摇扇子,“连小霜死了,瞿慧死了,连吴正清都死了,你居然还没死,真是苍天?无?眼。” 吴正礼大笑出声,仰头灌下?一杯酒,“我是还没死,可是生不如死!生不如死啊!哈哈哈哈哈哈,生不如死、生不如死——” 花一棠安静地看着,看着吴正礼笑完了,喝完了,趴在?桌上?睡着了,站起身,捋了捋袖子,甩出一包金叶子扔到了吴正礼的手边,转身走出酒寮。 林随安和靳若震惊地看着他。 靳若:“姓花的你疯了吗?吴正礼就?是个杂碎,你给他钱作甚?!” 林随安:“你……同情?这种人?” 这货不会是心软了吧? 花一棠转身走向马车,“是活路还是死路,就?看他怎么选了。” 月光顺着花瓣般的衣袂在?风中飘舞,冰凉如水。 * 月光洒在?空荡荡的街道上?,吴正礼满头大汗狂奔。 他怀里揣着整整一大袋子金叶子,这是天?可怜见,天?降横财,靠他的本事,只需要一个晚上?,就?能翻本,重获新生! 很快,吴正礼就?看到了方圆赌坊的牌子,益都最大的赌坊,他飞黄腾达的起点! 赌坊里人山人海,喊声震天?,吴正礼嗅着熟悉的气?味,全身的毛孔都舒展开?了,疯狂、挣扎、贪婪……这才是他的地盘,他的未来,他的命! 荷官迎了上?来,笑得露出十八颗牙,“哎呦,吴家主,真是稀客,快快快,里面?有请!” 吴正礼捂着怀里的金叶子,四下?望了望,压低声音,“最近可有什么新开?的盘口,我今日走运,要压一把大的!” “真是来得早不如来的巧啊,咱们?赌场来了一位新人,那叫一个鸿运当头,凡是在?他那下?注的,个个赢得盆满钵满。” “速速带我过去!” “您这边请——” 吴正礼随着荷官左拐右拐,到了二楼厢房,推门进去,是一张油光光的红木赌桌,一圈赌徒围着,每个赌徒面?前都堆着满满当当的金条,又喊又叫,又哭又笑,一看就?是赢红了眼。 吴正礼迫不及待挤进去,发现这一桌赌的正是他最擅长的骰子,顿时大喜,将怀里的金叶子掏出来,拍在?了桌上?。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