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知夫人和二小姐大驾光临,实在是失礼了。”孟氏态度亲热,但又不显得巴结。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和宗家夫人本就是好友呢。 宗夫人秋月般的一张圆脸,看上去就和蔼可亲。他家二小姐的长相倒不怎么像她的母亲,精精细细的一张小脸儿,滴珠儿般的大眼睛。 “姜夫人莫见怪,我们不请自来,实在有些唐突了。”宗夫人极自然地握住孟氏递上来的手说。 孟氏连忙说:“您说的这是哪里话?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。” 说着话便一同走进府去,孟氏跟前的丫鬟有机灵的,早已经去请姜暖了。 落了座,上了茶,孟氏先夸奖了宗玉维一番,才引入正题:“今日夫人不来我们家,我也要到您府上去拜访的。” “这么说我是来对了,免得你劳碌。”宗夫人笑起来眼角的鱼尾纹很重,显得她越发慈爱。 孟氏微微收起脸上的笑容,十分过意不去地对宗夫人说道:“那我有话就直说了,本来我今天准备带着我们家女儿到您府上去赔罪的。昨儿在清平湖,阿暖实在有些失礼了。害得你们家小侯爷落了水,也不知有没有受伤?那孩子傍晚时才回来,我们才知道出了这事。可天色实在太晚,就没好意思前去打扰。” “哎呦,姜夫人,我正是怕你们为难,所以才一早就来了。”宗夫人打断孟氏的话,“天保这孩子打小就淘气,我自己生的我是知道的。他以前出去必要惹祸,如今年纪大些倒还好。昨日他回家去,已经同我说了这事情。一点儿怪不得阿暖!都是他轻狂淘气,自找的。” “这……您可不能这么说,错的确在我们身上,怎么能怪令郎呢?”孟氏万没想到宗夫人会如此这般。 先前她见宗夫人态度和气,知道多半不会争吵。但起码也会理论几句,或是旁敲侧击地说一说。 可宗夫人一开口,居然将所有的过错都揽了过去,因为太出乎意料之外,倒让孟氏一时无所适从。 “姜夫人千万不要客气,我今天来,绝不是兴师问罪的。一来是要跟你们说明,这件事皆有我那不孝子引起。我们已然同崔家都说过了,切不可再找你们家的麻烦。二来我也是要见见阿暖,这孩子我已经许多年没见过她了。压根儿不知道她已经进了京,要不是我那孽障回去说了,我们还不知道呢!” 听宗夫人如此说,孟氏才恍然大悟,想起来宗侯爷若干年前曾在登州任职。 只是因为姜暖从未提起她外祖家与宗家有什么交情,故而孟氏根本没往那上头想。 原来宗焕章年轻时在兵马司任职,出了一宗军械失窃的案子。 当时姜暖的外祖父余老将军是他的上司,将此事责任全部揽到了自己身上。 幸得后来此案侦破,众人都无罪。 宗焕章是个知道感恩的人,便一直把余老将军视为自己的恩人。 后来余老将军战死,他去登州任职。知道余老将军的夫人和女儿都在登州,便时常去拜访。 因此姜暖和宗天保自幼就认识,葛氏夫人也是见过的。 正说着,姜暖已经到了门口。 孟氏心思电转,连忙笑着起身,走过去拉了姜暖的手说道:“你这孩子怎么才来?还不快见见你宗伯母和姐姐。” 姜暖自然是认得宗天保的母亲葛氏夫人的,只是不太熟悉他家的二小姐。 因为当初宗侯爷到登州任职的时候,把两个女儿都留在了京城陪伴祖母,只带了小儿子宗天保和夫人一同到登州去。 姜暖走过去向宗夫人见礼,葛氏一把将她拉起来,说道:“好孩子,免了吧!” 之后便紧紧拉着她的手道:“好孩子,让你受委屈了。天宝那个小猢狲,你别同他一般见识。昨日回去,他父亲和我已经狠狠地训斥过他了。叫他以后且不可再惹你,以后他若是再有唐突你的地方,你只管告诉伯母,我一定教训他。” 姜暖听葛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