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呦,这东西只怕价值不菲。”徐三爷的神情忽然郑重起来,“咱们不能占人家这么大的便宜,又没有相应的礼物回礼。还是还回去吧!” “不用还的,父亲。”徐春君把父亲递过来的镜子轻轻推了回去,“女儿这点轻重还是知道的,您收着就是。” 徐三爷十几年不在家中,他离开的时候,徐春君年纪太小,看不出心性如何。 如今再回来,却知道她已经成了能当家主事的人,心中甚是感慰。 况且徐春君说话办事极是稳妥有分寸,他也没什么不放心的。 徐三严笑得有些腼腆,拿起明轮镜看向徐春君。 二八年华的徐春君,发色鸦青,肌肤白润,五官明秀,气度温婉,和她生母何氏有八九分相似。 “唉,女儿长大了!”徐三爷忍住伤感,低头再抬头,换上笑脸。 何氏不是他的正妻,却是他唯一动心的女子。 只可惜红颜薄命,在韶华胜极的时候玉殒香消。 心思细腻的徐春君,如何看不出父亲情绪的变化? 但她只装作看不出来,笑着说道:“父亲虽然得了这宝贝,也不可使用太久,免得劳神。我路过荷香斋的时候买了您爱吃的糟鸭掌,还有两位伯父喜欢的鹅肝、猪耳朵,再温一壶惠泉酒,让您和大伯二伯煮酒论英雄。” “哈哈哈,论什么英雄,打打牙祭倒是真的。”徐三爷笑道,“就在这小书房吧!你去请两位伯父过来。” 第074章 栽赃 徐春君忙着给三姑姑做嫁妆,凡是徐琅贴身的东西几乎都是她在做。 徐家的其他女眷,包括魏氏母女,也都齐心协力帮着忙活。 当然了,有人是因为徐琅这么多年为娘家辛苦操持,如今她的终身大事,自然要尽心筹办。 也有人是因为徐琅高嫁,今后少不得要沾她的光,因此奋力巴结。 徐春乔喜欢和徐春君一起做活,在老家的时候她们就常在一处弄针弊。 “五妹妹,你看看我这个鸳鸯眼睛是不是该拿孔雀金线再描一遍?”徐春乔举着花绷问徐春君,“又怕这金线不够。” “这衣裳是三姑姑大婚第二天要奉茶穿的,马虎不得。”徐春君笑着道,“金线不用担心,陈家送来的足够用。” 她俩正说着,徐春素也走了来。 徐春君便请她坐,又叫丫鬟端茶来。 徐春素一向是好吃懒做的,针线活儿她并不拿手,不过却是个贪功的,把徐春君和徐春乔手里的活计都拿过来,装模作样地瞧了瞧说:“那孔雀金线怎么不多用上些?难道省下来留给自己用吗?” “四妹妹,这孔雀金线是有讲究的,不是用得越多越好。”徐春乔也是一个性子温和的人,因此笑着向徐春素解释。 可这话到了徐春素的耳朵却不大受用了,觉得徐春乔是在嘲笑自己,她立刻反唇相讥道:“什么讲究不讲究?我单知道足金的总比掺了假的贵重。我是三姑姑嫡亲的侄女,自然想让她用最好的。” 她把“嫡亲”两个字咬得尤其重,因为徐春乔和徐春君都是庶出。 不过这两个人都不喜欢争吵,权当听不出徐春素话里的意思,只是继续做着手里的活计,并不反驳她。 这两个人越是淡然,徐春素心中越是不忿。 ?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