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亲又说不能再闹了,否则自己的处境更难堪。 她在宗家时时刻刻都得忍耐着,到了这里难免有些绷不住。 因为两相对照,姜暖也未免太走运了! 孟氏今天来,主要是拜访姜暖的姨母余含英,怎么说也是亲戚,不来见见说不过去。 何况孟氏在这上头一向周到细致,不肯落人口实。 最要紧的是,霍恬位高权重,对他们家太重要了。 迎面遇见了桑妈妈,孟氏含笑道:“阿暖呢?我来瞧瞧她,顺便看看姨太太一家。” 桑妈妈没好气,说道:“你们若不三天两头来烦我们姑娘就活不成是怎么着?!一趟趟来恶心人,还要装出一副母女姐妹情深的样子来,叫人倒胃口!” “你怎么说话呢?!”姜晴气得质问道,“说破天我们也是一家人,由得你这个下人说三道四?!姐姐真是好性儿,纵得你们这些人没了尊卑,无法无天!” 桑妈妈才不惯着她,冷笑道:“我是下人不假,可不是你们的下人,早在你们抢了宗家亲事的时候,老婆子我就跟你们势不两立! 再者我虽是贱命,可一辈子没做贼养汉,就敢站在你们跟前挺腰子! 养条狗还知道咬害主子的坏人呢,我眼又不瞎!惯着你们做什么?! 你们最好一辈子别登门,没人乐意见!” 姜晴气得要哭,这里到处都是霍家的人,她丢不起这个脸。 孟氏却是老狐狸了,她自然知道霍家人不待见他们,可真就不来往了,实在太吃亏。 豁出脸去,怎么着也能赖些好处,这样才划算呢! 因此和颜悦色对桑妈妈道:“你一心为主没什么不对,原也是我们对不起阿暖。不过也犯不上这么吵嚷,我们算不得什么,公爷和阿暖岂不是也没面子?外头的人说什么的都有,有七个说我们的,必然也有三个说阿暖的。你说是不是?” 桑妈妈不能不顾姜暖的颜面,因此不再唾骂,只是啐了一口走了。 “别理这些人,”孟氏含笑劝女儿,“树根不动树梢瞎摇。” 姜暖知道孟氏和姜晴来了,就说:“来都来了,问问有什么事?” “说是来拜望姨太太的,”万妈妈道,“夫人若不想见就不见。” “我去姨母那边,”姜暖起身道,“也请她们过去吧!” 瞿茂林今日不在,余含英在房里做针线,听说孟氏母女来了,把针线放下说:“我早想会会这位了,虽然事情过去了,有些话我也得问一问。” 孟氏满面含笑地进来,说道:“知道三妹妹一家进了京,我就急着要过来看看,只是一时脱不开身,这两日方才得了空儿,还请见谅。” “你说这话就见外了,”余含英笑了一下说,“我们家的人都实心眼儿,从不讲这些虚礼。亲戚们便是几年不见面也不妨事,只要心里头有就行了。” 孟氏只当听不出余含英的弦外之音,依旧笑容可掬道:“说的是,说的是。我就知道妹妹不会挑我的礼。” “我真不是挑礼的人,不过倒有几句话想问你。”余含英不会那么多弯弯绕,直接问孟氏,“姜印之呢?” “我家老爷前几日骑马摔了,在家养着呢,不然今日也要来的。”孟氏说。 姜印之原本骑的那匹枣红马被霍恬的青头騧咬了之后竟破伤风死了,霍恬知道了就赔给他一匹上好的大宛马。 姜印之自然欢喜,骑了这马,高高兴兴地上朝去。 有人见了,自然要问是怎么来的。 姜印之当然要说:“是我那贤婿……” 他一句话没说完,那马忽然抬起前蹄将他摔了下去。 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