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氏跟往常一样,仿佛不知道有这事,向宗夫人说道:“亲家太太,我今日哪儿也没去,怪无聊的,就想来看看你,看看外孙。” “你来了住几天才好呢!”宗夫人笑着说,“兴哥儿越发可人疼了,亲家怎么没来?咱们也好些日子没聚聚了。” “他们男人哪是在家里待着的主儿?”孟氏笑着说,“不在家我才省心呢!” “阿晴这些日子可累坏了,陪着我东家逛西家逛的,真是辛苦了她,”宗夫人夸起了姜晴,“亲家母,你真是把女儿教得好啊,这孩子懂事又孝顺,我家那两个虽比她大,也还赶不上她。” 孟氏心里头明镜似的,却只装不知道,谦虚道:“可别这么夸她,阿晴其实任性得很,多亏你们家肯包容。她虽是我生的,可终归是你们宗家媳妇,有做得不好的,你千万担待些。” 这时姜晴也过来了,红肿着眼睛给她母亲请安。 “亲家母,我还得给你赔罪呢!”宗夫人道,“天保这个不省心的,那天吃醉了酒,把个伺候的丫头给收用了。 这事儿我也不知道,要知道了,必要训斥他的,今日叫阿晴给撞见了,两个人因为这个拌了嘴。 阿晴要回娘家去,我拦着不让。回头让天保给她赔罪,那丫头也交给她发落。” 孟氏听了,就对姜晴说:“这就是你不知礼了,虽则受了些许委屈,可是你婆婆又不是不给你做主,做什么又哭又闹的?” 又跟宗夫人说:“我早说了,她让我给惯坏了,你多担待。” 孟氏知道,她们母女表现得越是大量,宗家就越不好意思,比起争吵不休更显得体面。 果然,宗夫人听了忙说:“亲家,多亏是你,要不我这老脸都不知该往哪搁。我们家天保实在有些不像话,把我气得肝疼。” 孟氏笑道:“还年轻呢,难免有些贪嘴,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。 实则我还想跟阿晴说,她嫁过来快一年了,也该给天保纳一房姨娘了。她有孩子要管,顾不过来是真的。” 宗夫人见她如此,方才放下心来,说道:“你们娘俩说说话,我到厨房去看看,一会儿你吃完了饭再走!” “不用麻烦,我坐坐就回去了。”孟氏说。 “不忙不忙,到这里就是自己家了,你先坐着。”宗夫人特意留出空儿来给她们。 她走了以后,孟氏嘱咐姜晴道:“你到底还是年轻,这么点子事就招架不住了。 我告诉你,只要是男人,早晚都有这一天。你不必把这太当回事。” “可是娘不是也说要防着他宠妾灭妻吗?”姜晴委屈地说,“他要是同我商量说要收了那个丫头,我未必不答应。可他偏要这么偷偷摸摸的,还给我没脸。” “这事已经到了这步,就别想那些没用的了,”孟氏道,“你如今闹来闹去,也闹不出什么滋味了,倒不如大量些。总归你稳坐大奶奶的位子,你公婆也是帮着你说话的。 要是闹得太不像了,你可就难收场了。 别看你婆婆怎么向着你说话,到底还是心疼自己儿子。” “这个道理我也明白,”姜晴闷闷地说,“可就是咽不下这口气。再说了,真要抬了那丫头吗?” “为什么不抬她?”孟氏笑了,“她犯在你手里,你有的是机会拿捏她。你把她赶出去,损害的是自己的名声,况且天保也会因为这事记恨你。 留下她,理亏在宗家。赶走她,可就是你不占理了。 女儿啊,这女子嫁了人,就是有诸多委屈烦难。你须得能忍得下,将来才能真正做主。 那个毛丫头能有多少道行?过三过五的,天保对她必然淡了,那时候你想找她的错处,还不是手到擒来?” 姜晴听了,知道母亲说的在理,所以也就不作声了。 第二天,宗夫人就给了姜晴一套上好的宝石首饰,算是给她的抚慰。 又让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