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话没说完,被林鹤知打断:“住的都是李家人。” “单瀮,你就直接说,总控那边能不能开吧?” “本来总控这里的确是能打开所有电子锁的,我其实也已经给你们开门了,但系统好像出现了问题……等等,船长,它跳出来这个信息,是什么意思?”单瀮的声音变远了,似乎是问了身边人一些技术问题。 很快,话筒那边传来了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,似乎也是一筹莫展:“哎哟喂,我就只是个开船的呀,我只负责开船,这个锁到底怎么一回事,你们得去问这个船的设计师!喏——设计这套房间门卡系统的公司——等等啊——给你找个电话——” 背景里还有别的船工在嚷嚷:“这大半夜的还有没有人接电话哟!要不还是直接砸吧,警官,您看看这个灭火器行不行?” “我操,第一次觉得这破船材料可真他娘的好!” “林鹤知,你等等,”单瀮夺回了话筒,“你先别着急!” 现在打卫星电话去问设计电子锁的工程师……林鹤知回过头,瞄了一眼窗外的甲板,心想:还来得及吗? 船体一周亮起了一圈红色小灯,在夜色里有节奏地闪烁着,驾驶舱号角长鸣,白色的灯柱投向芒芒夜海,在空中来回旋转。而游艇两侧,一艘艘橙黄色的救生艇自动充好了气,已经有少许宾客,抓着自己最重要的随身行李,正在船组人员的指导下穿上救生衣,准备登艇。 显然,翡翠号上珍藏的珠宝也有沉船备案,工作人员正有条不紊地给珠宝做着包装。 从船体的角度来看,应该是船尾螺旋桨的位置不知撞上了什么,或者发生了爆炸,过不了多久,整艘船都会这样沉没下去。不过,根据游艇下沉的速度,离水彻底淹没进来,似乎还有一段时间。 林鹤知在心底冷笑一声。 这算什么? 怎么,想把船炸沉? 然后黑了门锁,让所有姓李的都淹死? 根据单瀮之前的描述,这个电子锁可能没出什么问题,只是在系统里被黑了,让所有卡都消了磁。只是海上出警,一群人本就来得匆忙,他们可能也没带什么信息技术人才…… 电子锁的设计,不能这么反智吧? 一念及此,林鹤知又拿起话筒:“单瀮,刚我们刷卡的时候,它信号灯闪了红光,表示识别失败——说明它还是有电的、在正常运行的。这种由电子管控开关的锁,出于消防安全考虑,应该会有与断电相关的安全设计吧?” “可是刚才看结构的时候,我并没有找到电池的位置,你能看看总台能给它断电吗?” 林鹤知说完话,才意识到对面好像完全没了声音,也不知道对方听到自己说话没有。 “喂?单瀮?” 林鹤知搁了话机,打算重新再拨一次总台,可就在这个时候,广播喇叭里的警笛也突然消失了,林鹤知被警铃折磨的耳膜突然安静下来,似乎还带着恍惚的幻听。很快,广播喇叭里,又响起了一个悦耳的女声,温柔,又带着笑意:“各位来客,各位嘉宾,大家晚上好。” 林鹤知猛地抬起头,看向那个客房播音喇叭。这个喇叭是全船广播,就像刚才的逃生警铃一样,甲板上也能听到。显然,这个声音在撤离人群中,也造成了不小的骚动。 悦耳的女声浑然不觉,继续说道:“在这个令人愉悦的夜晚,让我们一起玩一个有趣的游戏吧!” 乍一听,林鹤知就觉得这个声音耳熟,大约是晕船的缘故,他想了一会儿才缓缓反应过来—— 没错,他的确听过这个声音。 这不就是那个自杀的治愈主播,夜莺吗? 所以,这一切——从李墨婷被泼硫酸开始——就是一场精心设计的,针对李家的打击报复。奇怪的是,林鹤知内心并没有感到任何诧异、或是说恐惧,反倒是终于松了一口气—— 终归还是来了。 来吧,让我看看你到底想做什么。 “这个游戏很简单,我想,就叫它‘坦白’游戏吧。你们只要需要回答我的一个问题——谁能给出正确答案——我就开门放谁离开,”夜莺的声音听起来放松而愉悦,“二十年前,李晗尧是怎么死的?” “好了,想说出真相的人,请直接拨打服务总台电话000。谁能给出令我满意的答案,我就会放谁离开。” 林鹤知疑惑地看了姜远一眼。 姜远却是瞪圆了双眼,拼命摇头:“你别看我啊?我是大学毕业才跟的李总,二十年前的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