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愣神的工夫,雪人又已追了上来,卿晏赶紧提剑挡在头面前,但是却没能来得及,被雪人一掌打倒。 哐当一声,覆地剑脱了手,掉在雪地上,他本人不比剑好多少,衣衫的下摆都被雪地上的枯枝刮破了。 卿晏的后背生疼。 这一下不轻不重的,虽然不是刀剑划破皮肉立刻见血的那种剧痛,但原主这副身躯太弱,被这么摔一下,卿晏觉得全身有种要散架的感觉。 他的后背上一定起了一大片淤青。卿晏心想。 这只是练习切磋,雪人当然不会要卿晏的命,再说了,雪人手里也没有任何武器,不会杀人。 见卿晏倒地,它便骄矜地停了下来,虽然没有表情,但站在那里的姿态,十分优雅,像是等待被挂上金牌的冠军选手。 卿晏有些脱力,躺在雪地里没立刻起身,缓了缓,望着苍茫的天空喘了几口气。 空气寒冷,半空中似乎都夹着细小的冰晶,卿晏呵出一口白气,觉得皮肤上俱是凉意,但是肺腑内仍然温暖。 这么多天的寒金果不是白吃的。若是放在从前,怎么也想象不到,他能拿剑跟别人对战。 想到这,卿晏的那一点沮丧很快就像春阳下的晨露,消失得无影无踪了。 “还好么?”见他一直躺在那里不动,津哥也起身过来了,他垂着眼睫,冲卿晏伸出了手。 卿晏拉住他,借力站起身,眉宇间的烦闷一扫而空,他点了下头:“我没事。” 津哥便放开了他的手,语气平淡:“再来。” 这下他又变成一位严厉的老师了。 卿晏甚至没稍作休息,就立刻投入了下一场对战练习。 雪人卷土重来,刚赢了一场,它更是斗志昂扬,招招凌厉。卿晏在闪避时,开始思考津哥刚才的话。 把它当成会动的雪桩吗? 雪桩不会动,站在那里任人宰割,卿晏想砍哪儿就砍哪儿,可雪人不一样。 “仔细瞧瞧。”津哥的声音又不紧不慢地传了过来,点拨他,“它身上的破绽不少。” 雪人速度很快,动作时挟着一阵疾风而来,架势很足,它本就是由无数雪粒组成的,风擦过它身边,便掀起一阵白色的雾,风里也带上了细小的雪片。 卿晏抬剑劈向它,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。 若不是拼凑在一起,雪人的身体部分单看也不过是雪堆成的圆柱体,除了高度粗细不一,和雪桩没有分别。正如津哥所说的,它只是雪桩的拼接物,特别之处仅仅在于会动而已。 那么……卿晏心想,若是将它的各个身体部分击散呢? 这么想着,卿晏的目光就落在了雪人身体上的各个关节处。 他之前面对粗壮的雪桩时,每次只找准一点砍劈,现在换了个场景,道理同样适用。卿晏迅速转换了策略,之前他的动作都是跟着雪人走的,它怎么冲自己来,自己就怎么挡下它的攻击,但是现在不同了。 不论雪人怎么发动攻击,他只是避开,覆地剑不接雪人的招,却永远直击关节联结处。 颈。肩。腕。腰。膝。踝。 他还是没有用剑诀,完全是靠重复性的机械动作在支撑,这不失为一种方法,但对体力是种巨大的消耗。 雪人的身体开始缓慢地分裂,各个部位都摇摇欲坠,动作也不稳了,有些失去平衡,它挂着一条将掉不掉的胳膊向卿晏冲来,可是还没能举起那条胳膊直冲卿晏面门,那条胳膊就忽悠一下,先被甩飞了,脱离了它的身体。 雪人的动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