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是说,这雷劫一千年一次么?” “是。”津哥目光沉定,专注地将他盯住了,目光又下落,滑到他握住的那指尖,细白纤长,有着苍雪的颜色,但是又有着软玉的温度。 他说:“雷劫千年一次,天雷怎么会只降一道?” 卿晏怔怔的,听津哥慢悠悠道:“还远远没有结束。” “那要怎么办?”卿晏忧虑地问。 津哥抬眼看他,居然露出了很浅的笑意,这会儿还笑得出来,道:“不必担心,我能应付。” 卿晏慢吞吞地点了点头。 他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指尖仍然被握着,抽出手来,说了句“万事小心”,把指尖藏进宽大的袖子里。 “等我。” 那只手在他发顶轻轻摁了一下,卿晏抬起头,那声音太轻,他没有听清:“什么?” 他们站在满山花海之中,津哥注视着他,黑眸幽深,少年刚才吃过花,浅淡花汁沾染唇瓣,那薄唇被浸成淡红色,颜色虽浅犹艳,还蒙着一层水光。 良久,他浅浅地勾了下唇角:“没什么。” 虽然被告知了此事,但卿晏不知津哥何时开始闭关,他采了几朵盛开的神前花,拿回去收着,准备如法炮制,晾成容易储存的干花,等做完这一切,已经寻不到津哥的身影了。 已经闭关去了吗?卿晏后知后觉。 少了一个人,他坐在炉火前烤了烤手,突然觉得这小屋空了起来。 渡灵灯睡到艳阳高照才起来,打着哈欠,见只有卿晏一个人,问:“那人呢?” 卿晏道:“闭关了。” “哦。”渡灵灯就顺口一问,其实不怎么关心,不在跟前倒更好,“今天立春,我们什么时候走?” 她很急,忍不住催促漫不经心的主人。 其实卿晏是记挂着这件事的,他沉吟片刻,道:“过几天吧。” 渡灵灯不满:“你还在等什么?” 卿晏垂眸不语。 晚上,卿晏睡回了那张床上,津哥现在不在这里了,他自然没有理由非要去睡狭窄的美人靠,枕上似乎还残留着白檀香气的余韵,悠然荡开,让卿晏在梦里也晃晃悠悠的,感觉被人托着。 卿晏跟渡灵灯说还得几天,是有原因的。因为他还有些事没有做完。 那本符术他没有看完,又不能偷偷把津哥的书拿走,卿晏加快了速度,熬夜挑灯看完了。 除此之外,他还抽空去将山下的雪阵破了,不然放在这里就走,总觉得什么事没做完似的。 其实以他现在的修为,还做不到完美破阵。卿晏是硬破的,从前那些雪片如刀剑般砍劈过来,卿晏就会吃痛避开,但这一次他下了决心必须要破阵,任由自己受伤,也要冲到阵眼那儿去,雪片被他的气势所迫,速度慢了下来,没敢给他留下什么致命伤。 卿晏把覆地剑插入阵眼,雪阵发出冲天银光,林中群鸟惊飞,阵破了。 到底是津哥布的阵,只是为了给卿晏练习用,这不是杀阵,他没下死手,到底留了余地。也是因为这个,卿晏才能破得了。 破阵之后,卿晏拎着剑站在原地,独自默默了一会儿,忽地笑了。 把该处理的处理了,卿晏才发现,小须弥山仍然封着——津哥走之前,并未解封,而卿晏当时也忘了这一茬,根本没提。 这怎么办? 总不能在这里待到津哥出关吧?且不说他不知道津哥这一闭关要多久,他能不能待那么久,就是渡灵灯,也不会答应这个。 卿晏不想在北原过第二个冬天了,更为重要的是,他要在下一次情热期到来之前离开北原。 北原的环境不适宜居住,也不适宜度过情热期。 逼不得已,他只能自己自学禁术的解法了。所幸津哥这里什么书都有,卿晏怀疑他不仅是个剑修,看他平日里涉猎的书籍,他应该什么都修,什么都懂。 拖延了十几日,卿晏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