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正人都在旁边躺着,戒指就无所谓了。 灯光熄灭,卧室一下子陷入黑暗。 窸窸窣窣的动静在身旁响起,时章躺进被子里,距宋拂之半人的距离。 时教授体温真的很高,隔着这么远,宋拂之都能感到那边传来的隐约热度。 “晚安。” 时章摘了眼镜放到床头,轻轻一声。 “晚安。” 两人睡姿都规矩,中间一道无形的楚河汉界,井水不犯河水,连腿都小心翼翼地收拢。 宋拂之无声又无奈地弯弯嘴角,他们班半大的孩子们都不兴三八线了,午休枕别人大腿上睡的都有,他们两个老东西倒是保守得过分。 就这样时教授还说什么和谐不和谐的呢,他们估计都没这个机会。 考虑到今后或许可能发生的和谐事件,宋拂之突然叫了声:“时教授。” “嗯?” “我想调查一件事。” 宋拂之还是平躺着,只是头侧向时章那边。 时章:“你问。” 宋拂之的语气像讨论数学一样平静:“教授是什么号?” 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,时章那边陷入沉默。 “抱歉。”宋拂之道,“就是随便了解一下,没别的意思。” 时章缓道:“我没试过,我不太确定。” 时章这样说,心里却不这样想。 但对方是宋拂之,他愿意让对方先选,宋拂之想怎样时章都可以。 时章问:“你呢?” 说实话,时教授虽然高,但气质温和,没什么攻击性,一下子真看不出他是哪边的。 宋拂之知道自己喜欢什么,但如果对方也和他一样,那他为了婚姻牺牲自己,含泪出力也不是不行。 别的不说,体力他还是有的。宋拂之对这点很自信。 宋拂之实事求是:“我客观条件还行。” “……好的。”时章答。 话题进行到这儿,即使卧室归于寂静,空气却在暗暗发酵。 宋拂之闭着眼,弯弯嘴角:“时教授,你体温真的很高。” 好像半米外的被窝里放着一个大暖炉。 “这都感觉到了?” “嗯。” 宋拂之闭眼平躺,突然感到手被热源裹住,时章握住了他的手。 心脏好像被烫了一下。 倏地睁开眼,时章正侧躺着注视他,深黑的瞳仁在夜里折射出一点幽深的光。 心脏又是一烫。 “你挺凉的。”时章虚虚地握着宋拂之的手腕,拇指摩挲了一下。 时章问:“冬天会不会怕冷?” 宋拂之想想刚过去的冬天,开着暖气在被窝里还会觉得冰。 “有点。”宋拂之答。 时章力道紧了紧:“那以后不怕了。” - 第二天早晨宋拂之睁开眼时,发现自己躺在大床的中央,睡姿相当豪放,身边没人。 窗帘还拉着,一室昏暗里立着一个挺拔的身姿,正在低头系衬衣扣子。 宋拂之反应了一会儿,睡醒后嗓音暗哑:“时章……你起了?” 时章“嗯”了一声:“今天要去学校做讲座,你再睡会儿,时间很早。” 高中老师在放暑假,大学教授的暑假却还有事要忙。 “我温了粥在锅里,起来可以吃点。” 时章的声音温温地落下来,与帘间晨光融在一起。 “你做了早饭?” 宋拂之眨眨眼,动作轻盈地翻身下床。 时章有事,却还早起做了早餐,宋拂之一个无事的人,哪好意思躺着让人家服务。 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