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,意识到他看不见,才咳嗽着否认:“没有,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 沈郁“嗤”了一声,答案永远在他意料之中——只是高中同学、不喜欢、不是这个意思。 没什么可期待的。 林循心脏却跳得贼快,烧得昏沉的头脑开始飞速运转,半晌后,她偏过脸不敢看他,语焉不详地解释道:“前几天程孟领证了,汤欢又找了对象,感觉好像谈恋爱、有个人陪着也蛮好的,所以……” “所以,你也想谈了?” 沈郁低下头,手指下意识摸着折叠凳粗糙的帆布面,好半天后没表情地说道:“怎么,遇到让你觉得合适的人了?” “呃……” 林循盯着他表情,模棱两可地咕哝了声,“算……算是吧,所以有点好奇你、你们对谈恋爱是什么看法——” 她的话被打断。 或许是对这类的恋爱话题不感兴趣,又或许是被问烦了,沈郁忽然伸手薅走她额上已然升温的湿毛巾,没情绪地说了句:“已经热了,我去换一下。” 说罢,他突兀站起身,拎着盲杖往外走。 起身的时候带到了折叠椅子,铝制四脚与木制地板摩擦,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。 “……” 林循噤了声,心想还好刚才没冲动。 这才试探了两句,脸就臭成这样。 她躺在床上,摁着越来越胀痛的额头,慢慢悠悠地叹了口气,大脑恍恍惚惚地想着。 ——要是他真的是一块甜甜的糖,抑或像她当初比喻的那样,是货架最顶层那个无人问津、包装精美的玩具就好了。 那么,哪怕再昂贵,她也可以努力赚钱买下来。 - 等沈郁给她换完额上的毛巾,林循已经再次睡着了。 床上的呼吸逐渐平稳,天色渐渐下沉,窗外属于夜晚的喧嚣声渐起。 沈郁坐了一会儿,门铃便响了,是姜老太拎着药店里买的几盒药回来了。 她小心地把林循叫醒,给她喂了一片退烧药,又看她无知无觉地睡过去。 老太太叹了口气,又问沈郁:“昨天你们一起出去的?” “这么大的雨,也难怪要重感冒,估计没个一周两周好不了。希望能退烧吧,这阵子得流感的人多,诊所医院都爆满了,看病都难。” 床边却许久没人吭声。 老太太下意识看过去,见他双手抄着兜靠着床边的墙站着,表情看不分明,脊背却微弯。 她一时恍惚,只觉得这时候的他,仿佛和九年前那个春日黄昏的楼道,突然来找她帮忙读一串微信号的少年重合了。 也是这样的表情。 许久之后,姜老太想要说句话打破这骇人的沉默。 他却摸出烟盒,忽然开口:“我出去抽根烟。” 随即拎了一旁的盲杖,头也不回地往外走。 - 兴许是退烧药起了作用,林循这次总算睡了个好觉,等再次睁眼之后,高烧也成功退下去了。 只不过第二天,她又发起了低烧,其他感冒症状也加重了,鼻子像糊了层水泥。 姜老太干脆停了买卖,白天都留在她家照顾她。 老太太前前后后往冰箱里塞了不少东西,这房子几乎崭新的厨房承担了从未有过的重任。 煮粥、炖雪梨羹、煲汤……沈郁也跟着在楼上吃了好几天连汤带水的寡淡食物,直吃得一张脸越来越冷。 林循看得有些心惊胆战,不敢多病。 好在她身体一向硬朗,等到了第五天早上,除了还有点鼻塞咳嗽外,身上好得差不多,人也精神了不少。 这几日工作室里有汤欢照料,她一个人承包了两个人的活,白天去跟棚子、审音,晚上过剧本。 只不过最终干湿音拍板还是得林循来。 几天下来,积压了一大堆没过终审的音轨。其中有一些宣传片马上要用,cv们也在等返音来着。 林循有点躺不住了,便想去上班。 姜老太给她测了好几遍体温,才放她走。 到工作室的时候正值中午,汤欢去录音棚了,其他人也出去吃午饭了。 工作室里只有周洲一个人在。 林循跟他打了个招呼,还没走到自己的工位旁,便看到桌上放了个大大的双层蛋糕。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