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水根也拧着眉头,“我在厂里也估摸估摸。” 此时,笔直坐在一侧的吴平慧很不赞同地看着他们,“爸妈你们不能拖小妹的后腿,她难得有这种觉悟,想为国家建设奋斗,这是一种责任感和使命感,你们怎么能阻碍她?” “……” “……” 屋内顿时陷入寂静中。 吴平慧高高抬起下巴,“成为知青是一件极为光荣的事,面对祖国的号召,我们应当义不容辞!” 吴传芳听得是一言难尽,“你给我闭嘴吧!” 吴平慧不乐意了,她还待要说时,对面的吴平安‘啧啧’两声,“你是挺有觉悟,跟着一个男人屁股后头跑。” 吴平慧气得脸红,“你乱说什么!” 吴平安早就看不过去,“没名没份你跟着跑什么跑?跟着跑那么远,到时候吃了苦受了罪都没人给你找场子。” 说得那么好听,其实还不是为了一个男人。 那个男人,他是怎么都看不顺眼。 拿了东西、承了好处,却一个承诺也不给。 算起来,他们两人都是靠着女同志。 但他比房高阳强太多。 最少不会白拿女同志的东西。 他是靠着岳父家留在城里。 都说当了上门女婿那是直接把脸面给丢了,但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好,虽然未来媳妇又粗壮又凶悍,但媳妇往他前面一站,就能让他感觉到十足的安全感。 当一个女同志背后的小男人也不是不行嘛。 反而都是靠女人,他是特看不起房高阳。 房高阳拿了二姐不少东西,让二姐干了不少活,这次甚至还忽悠二姐一起下乡,结果呢? 屁的承诺都没,就一个‘好人’打发了。 偏偏二姐就像是入了魔,眼里心里全是一个狗男人。 “我才不会受苦。”吴平慧挺着背脊,眼里是对未来的期许,“就算去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,有相熟的人相伴,未来也能相互扶持。” “呕。”吴平安做了一个呕吐的样子。 吴平慧龇牙咧嘴,举起拳头恨不得给他几拳。 “行了行了,你们两个赶紧闭嘴,闹得我头疼。”吴传芳呵斥一句,盯着二女儿看了一眼,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说。 不是不想说,而是说得口干舌燥也没用。 就像平安说的,家里说千句万句都抵不过外面男人说一句。 她不说,吴平慧有话说,“其实小妹下乡也好,结婚可是一辈子的大事,怎么能像吴平安那么随便?如果早些报名,让爸去找些关系,说不准我们两姐妹能分配到一个地方,互相还能关照下。” 吴平安听得白眼一翻。 他哪里是随便了? 他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决定的好吧? 做了决定后,每天晚上做梦都会笑醒。 不过,二姐有句话说得没错。 如果真要下乡,两姐妹要是能去一个地方的话,肯定比独自一人来得强。 吴传芳也将这句话听在心里,她道:“再等等,这件事先不急。” “再晚就没法安排了,一个地方安排的人数满员,小妹再报名就只能去其他地方,哪里等得了?” 吴传芳很是迟疑。 弄得现在是进退两难。 身为当事人的容晓晓夹了一筷子的豆腐泡,默默吃着饭。 去哪里都行。 反正以她的性子就算下乡也不会被欺负。 同时沉默的还有吴家老大。 四个兄弟姐妹中,吴平祖是最早定下来的。 接了母亲的工作,跟着又和谈了一年的对象定了亲,一下子解决工作和婚姻两件大事,可以说是整个家里最不缺烦恼的人。 不对…… 吴平祖还是挺愁。 尽量缩着身子的身躯,也不往桌面夹菜,安安静静吃着碗里的米粥,生怕其他人注意到他。 万一家里人舍不得小妹下乡,让他把工作让出来怎么办? 他马上就要娶媳妇了,可不能这个时候下乡去。 今天难得炒了一碗肉丝炖豆泡,他是一筷子都没夹。 乐得容晓晓多夹了几筷子。 旁人在说话,她努力在干饭,吃得那叫一个香。 “这样,我明天再去找陈婶子,看她那边能不能再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