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、咳咳咳。”罗建林连着咳嗽好久,总算缓过神,他顾不上喉间的不舒适,赶紧问着:“你说你碰到了谁?” 罗冬把刚刚的事说了出来,以及在家属院看的那些。 他是土生土长的大队人,家家户户都认识,就连在大队里待过一两年的知青也记得,除了新来的这些。 他不知道那人的名字,但能形容出大概的模样。 罗冬也没打算将这件事瞒着。 无亲无故,又没任何交集,他不可能将这么重要的事瞒下来,如果真的是大队的知青,他父亲身为大队的大队长,到时候投机倒把的事暴露,他父亲都有可能受到牵连。 “白曼!”罗建林听小儿子一形容,就知道这人是谁了。 气得是牙痒痒,这白知青也真够大胆,不声不响就闹出这么大的事来。 再想想,这次来的几个知青真的都让人头疼。 “你今天别去容知青那里了,白曼既然敢去卖野猪肉,那显然不是第一次,你去镇上打听打听,看看她到底还做了多少我们不知道的事。” 说到这,他就想磨牙了。 野猪肉呢! 白知青的本事可真不小,不声不响就弄到那么多野猪肉,还敢直接在镇上买卖。 卖就卖吧,还这么不小心。 这可不是小打小闹,拖累自己也就算了,可别把他们都给拖下水。 罗建林实在是放心不下,便让小儿子带着他二哥一同去往镇上,先把情况调查清楚再做打算,他道:“重点查这一星期的事,白知青突然请了一星期的病假,我看她健健康康的肯定就是找了一个借口,如果她真的是干这行,那这一个星期肯定也是在做这件事,你们就去打听镇上有没有一个陌生女人在买卖特殊的物件。” 罗冬连忙记下。 就这样,在家没待几分钟就骑着自行车载着二哥回到了镇上。 到了家属楼也没顾得上休息,就开始打听起来。 他对二哥道:“你去找强子,他经常在镇上跑,你问问最近有没有什么陌生人在镇上租过房子。” “白知青在镇上租了房子?” 罗冬解释道:“她真要做买卖就肯定不会住在招待所,而且租的房子一定不会在人口多的地方,地点肯定较为偏僻,这样她才好行事。” 罗夏点了点头,“行,我这就去问问,不过镇上这么大也不一定能问得到。” “那还真不一定。”罗冬说着。 他们镇上确实不小,大大小小加起来还有好几个工厂,人流量挺多。 但是别小看了一些消息灵通的同胞们。 罗冬直接找到了他这边区域一大爷的老伴,平日里要是有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她绝对知晓,发生了一些争执也是她从中调节。 不单单是他们这边,其他地方她也是多少了解一些。 罗冬抓了一把干枣,就朝着筒子楼的二楼走去。 和那家人打了声招呼,便直接说明来意:“上回咱们这边不是来了一个卖野猪肉的同志吗?正巧着我堂叔过段时间想弄个酒席,家猪肉不好弄就想着能不能买一些野猪肉,崔奶奶,您知不知道这人的来历?” “你说上回那位女同志呀?就那位长得特别白净的姑娘对吧?”崔婆子想了想,开口说着:“那人不是第一次来这边了,最开始是带着一些山货和鸡蛋过来喊卖,她拿来的货色都还挺不错,价钱也蛮公道。” “对对,就是她。” 崔婆子摇了摇头,“好些日子没来了,你也知道做这种生意的不敢随意抛头露面,这边晃悠两圈那边晃悠两圈,过段时间这人就消失了无影无踪,谁也不知道她是谁,也不知道她从何而来。” 毕竟这可是冒着坐牢的风险,谁也不敢掉以轻心。 罗冬正有些失望时,崔婆子又继续道:“你要问其他的人,老婆子或许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,但这个人我还真知道一点。” 罗冬有些惊讶,“您知道她从哪里来?” “那倒不是。”崔婆子没立马回答他的话,而是转身走进屋子,没一会儿手上拿着一样东西走了出来,“你瞧瞧这个。” 罗冬伸手接了过来,他对这个东西倒是不陌生,当初拿第一个月的工资后,给家里所有人都买了礼物,其中给三姐的就是托人从省城带来的发带。 那个发带特别好看,价格也特别贵。 花了他一块五毛钱。 不过也好看,三姐特别喜欢。 而他手中的这个发带,要比去省城买来的还要好看一些,用几种不同花色的布料缝制起来,不觉得违和,反而还蛮有特色。 罗冬带着一丝不可置信:“难不成这也是在她手中买到的?”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