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听过,分明就是一个瞎眼的老婆子和几岁大的小儿,怎么突然就冒出这么厉害的亲戚了? 那他还能怎么办? 结婚后和他想象中的日子完全不相同。 他本来以为结婚后能凭借董春手里的钱调到锻造厂当管理层,以后有大好的发展前途,手下能管着更多人。 可现在…… 什么都没了。 廖波很绝望也很愤怒,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。 时间越长他越明白自己抓不住这笔钱。 可正是如此,才更让他觉得难受。 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本该握在手里的钱被人抢走了…… 而他一肚子的气是绝对不敢对着容家去撒,就只能在董春身上撒气。 没工作就不用出门,待在家里就跟老大爷似的。 气不顺了就打人,稍有不满就踹人,反正廖家的街坊邻居这几天是天天听到被打哭的惨叫声。 …… 而随着时间过去,知青屋那边迎来了开窑的日子。 好些人候在那处,好奇着里面到底会烧出什么东西来。 高辽等人更是紧张,成或不成就看现在,怎么可能不紧张? 陈树名小声嘀咕着,“咱们肯定行,程老师夜里还跑来盯着,指导了几处做得不规范的地方,有他一路盯着,咱们怎么可能不行?” 居住在牛棚的程行不好在白日过来。 夜里也会同他们几个一同来检查检查窑洞的情况,白日里干活晚上也得操心,不仅仅是程行还有他们两个人累的是眼皮底下一圈黑。 整个人比双抢时还要来得糟心。 可不到亲眼见到的那一瞬间这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。 “是不是到时间了?”罗建林抬头看了看天色,应该和他们预计的时间差不多,并问道:“现在开窑吗?” 高辽并没有马上回答,下意识的就望向人群之中,这时候大队来的人不少,毕竟事关自己要不要掏钱的大事,但凡手里没活的都跑过来凑热闹了。 这人多了,其中一人站在人群中就不怎么显眼。 那人看到高辽的视线,便轻微的点了点头。 也就这一个动作,让高辽心里踏实了不少,并扬声道:“开窑啦!” 这悠长的一声让在场所有人都不由激动起来。 高辽带头,其他知青们紧跟而上。 就将封好的窑门给拆开了一些。 原先是高温烘烤,不过烤后放置了几日早已经没有了炙热的温度,没几下功夫就将窑门给拆了下来,两人弓着腰身钻了进去,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。 拿出来的还只是一个胚子。 得将胚子砸开才能看到里面的物件。 拿出来的时候都是一筒一筒的,全都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样。 高辽拿起锤头并没有直接砸过去,而是将锤头递给了旁边的大队长,显然是想要他砸下这第一响。 然而罗建林笑着摆手推脱了,“我没资格砸这第一下,窑洞自始至终都是你们这伙年轻人建起来的,期间所留下的每一滴汗我们都亲眼见证过,你们才是最有资格砸下这第一响的人!” 说完之后,便抬起双手鼓起掌来。 没一会儿,周边所有的社员跟着一同鼓起掌,掌声传遍很远很远,让这群知青们不由热泪盈眶。 高辽使劲憋下要流出来的眼泪,招呼着身边的人,哽咽地说道:“咱们一起来。” 一群人围成一团,全都将手搭在高辽的手背上。 只可惜,这一群中有两个知道内情的人很是遗憾,最该握住这把锤子的人并不能出现在众人的眼前,只能像一个外人站在外圈为他们鼓掌。 锤子扬起、落下。 ‘咔嚓’一声,胚子被砸开露出了里面的真面目。 “怎么样?成功了吗?” “好小一个东西,这东西能用吗?” “成了成了,和我家的陶罐好像!” “你们让让,让我看看到底是啥样,别挤啊,谁他么踩着我鞋了?!” 胚子一砸开,好多人都挤着向前,挤来挤去都探着脑袋去看。 高辽将里面的物件翻出来,一件一件摆在窑洞上供其他人观看。 每放上去一件,还扬声给周边的人讲解着:“这是一件圆体小碗,和家中用的陶碗没什么区别,不过火候掌握的有些问题,边缝上都出现了一些裂痕。” “什么意思?难不成是没成功?”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