找。 现下出了人命官司,她也怕这两人熬受不住,招了出来,给姚翝惹出麻烦。 不过事已至此,懊悔也是无用,柳氏已经开始心中在想,要如何妥善解决此事。 但出乎柳氏意料的,这两个衙差虽说恐惧,却又十分讲义气。 听到那身穿软皮甲的男人问话,只说了听到动静,过来巡逻而已,并没有提及姚翝半个字。 他们讲的话与柳氏先前所说相差不多,说了老汉子孙三人前来寻孙神医晦气,后又有柳氏出面指证。 “接着进城之后,马匹突然发疯,冲撞人群,使得大家受惊。” 之后的事情,进城的少年一行也应该知道了。 “有人突发癔症,当街持刀行凶,幸得您路见不平,出手救人一命,才没酿出更大的祸端。” 面对衙差讨好的恭维,少年神态冷漠,并没有因此被夸得飘飘然。 “总之,事情的起因就是这庸医误人!” 那衙差的话,令得姚守宁不自觉的松了口气。 少年的眼中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,看了姚守宁一眼,仿佛已经对整件事了然于心。 他的目光有些慑人,姚守宁想到先前那诡异的黑气,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去。 “冤枉啊大人!” 孙神医一听这话,顿时又不服气: “这位太太口称其夫是北城兵马司指挥使,说不准这两个差人就是与她串通一气。” 他脑瓜子转得倒也快,辩驳道: “更何况,这马匹发疯,有人当街行凶,又与小人有何相干呢?” 说到这里,他不由露出几分心酸之色。 他入神都,不过听说这里人富钱多,想要来捞点油水。 若早知道会惹出这样的麻烦,还不如留在江南,过自己的舒心日子。 “这人说不准早有疯病,受了刺激发疯才杀人,小人实在冤枉啊!” 说着说着,他倒是哭了起来。 想起自己这一次店铺被砸,名声被毁,这下说不定还有牢狱之灾,这眼泪倒多了几分真情实意。 “疯病?”身穿青色儒衫的年轻男人问了一句,说话的同时看了少年一眼。 “是啊是啊。” 孙神医还以为有活命之法,闻听此言,连忙点头: “肯定是平时有旧疾在身,关键时刻才发作。” 他举起袖子擦泪,嘴唇上方被自己掐得乌青破皮渗血了,说话都有些不大利索。 “你可诊断出来了?” 那被称为子文的青衫男子微笑着问了他一句。 也不知为何,此人看起来年不过二十五六,文质衫衫的,可这一笑,却令孙神医压力重重。 若照他以往本性,听人这样一问,不管有没有真的诊断出来,定要吹的天花乱坠,先使人深信不疑再说。 可在这青衫男子面前,他却心中有些发虚,不敢将话说的太满了。 “这,这人都死了,纵然有病,又如何诊断得出?” 一听孙神医的话,先前还满脸微笑的男人神情说变就变: “诊断不出?” 他虽仍是在笑,却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: “既然诊断不出,为何说人是疯病发作?” 这人语气温和,态度也没有咄咄逼人,但孙神医却被逼问得满头大汗,连忙就道: “我只是猜的……猜的……” “猜的?” 那青衫男子听到这里,不由发出一声轻笑: “号称神医,看诊治病却靠猜,可见果然是庸医无疑了。” 他这一说,令孙神医有些不知所措,却听青衫男子与两个衙差吩咐: “此人招摇撞骗,应当由兵马司的人抓走,审问发落。” 至于后续马车冲撞造成的混乱,“则先登记伤者名录,后续补偿等事件审核完成之后再说。” 他的目光落到了那被黑衣少年一剑斩首的马匹之上,无头的马尸卧地,车上一个少女怯生生的坐着,另一个少年弯腰呕吐。 赶车的人兴许是知道惹了祸,趁乱不知已经逃到哪里去了。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