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冬葵问起,她自然不便这样说,便找了个理由搪塞: “我跟娘前两日去西城,中间出了意外,昨日又有刑狱司的人上门,表姐、表弟都被带走,献容肯定也要来看一看。” 冬葵听到这里,觉得十分有道理,便不疑有他,点了点头: “逢春姐姐过来的时候,说是温太太递了贴,说晌午后要带温小姐过来坐一坐。” 两家本来就是未来的亲家,离得不远,走动也算频繁,如今姚家发生了大事,温家人肯定会过来问候一番。 若是以往,听到闺中密友要来,姚守宁肯定十分欢喜,根本是坐不住的。 可此时她心中却装了事,闻听温献容要来,虽说也很开心,却又表现得与以往听闻温献容要来时的模样并不一样。 她这样十分反常,令冬葵有些怀疑: “小姐是不是不大高兴?” “没有。”姚守宁摇了摇头。 小丫环又问: “那是昨夜没有睡好?” “有一点。” 姚守宁问: “昨晚是不是有哪里漏水了?” 天气转凉,屋外烧了碳,到了入夜之时,冬葵会以壶接水,放在炉上温着,以便她要取用。 “没有啊。” 冬葵听她这样一说,不由感到有些好奇: “那壶好端端的,水这会儿还温着,正等您起来洗漱。”说完,又问: “怎么了?” 姚守宁犹豫了一下,摇了摇头: “没事。” 话虽这样说,她却留了个心眼。 既然壶没坏,便证明这水流声是个提示。 她的预感、梦境从未出错,这水流声恐怕会给姚家带来麻烦。 而且她隐约觉得这声音好似在哪里听到过一般,她想了又想,即将摸到门道之时,突然又听冬葵说道: “不过虽说壶没坏,但昨夜下了一场雨,小姐是不是听到这响动了?” 冬葵这样一讲,姚守宁便又有些不确定了,皱了皱眉: “昨夜下雨了?” “是。”冬葵点头:“下得还挺大,打在屋顶‘噼里啪啦’的响,我还怕像之前一样雨水不停,哪知天亮时分,就停了下来。” 她双手合十,往掌心里呵了口气: “不过雨虽然停了,但温度好像又降了些。” 姚守宁听到此处,又觉得好似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梦中听到了水流的声响,还是夜里下雨的声响。 她叹了口气,只觉得越发头疼,末了起床洗漱穿衣,又吃了些温热的粥水垫了肚子,才觉得精神好转: “我去找我娘。” 她向来是个安静不下来的性格,尤其是近来有不妙的预感,总想要做些什么才安心一般。 柳氏今日没有出门,姚守宁过来的时候,就见她双眉紧皱,面色凝重。 “出什么事了?” 柳氏叹了口气,曹嬷嬷就说: “昨天夜里降了温,大小姐受了寒,一晚都在发热。” 从半个月前的大雨之后,姚婉宁的身体就没有舒服过,大小病不断。 柳氏显然夜半就得到消息了,急得上火,嘴角上长出两颗米粒大小的锃亮水泡,看起来脸色有些憔悴。 一听姚婉宁的名字,姚守宁险些跳了起来: “姐姐!” 她这表现落在柳氏、曹嬷嬷眼中,以为她是为姚婉宁的病情担忧。 可此时姚守宁却想起了夜里的那一场梦,终于回忆起有哪里不对劲了。 几日之前,西城事发当日,她去了一趟姚婉宁的屋中,当时进屋之时,便听到了屋中有水流的声响。 不过那声音转瞬即逝,当时她问了清元、冬葵,二人都没有听见,那会她预知力量刚觉醒,幻境与现实难以分清。 再加上当日又出现人命案,她目睹黑气现形,回家后受了很大刺激,恍惚之间只以为自己耳鸣听错了而已。 自那日之后,她很快被柳氏禁足,中间与姚婉宁见了一面,后面也去过姐姐屋子,却并没有再听到那怪声,自然便没将那事儿放在心上。 但此一时彼一时,她昨夜梦到了这声音的再现,情况自然就不一样了。 昨夜的梦境她绝对没有听错,并不是她朦胧之际听到了下雨声,恐怕这又是一次梦境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