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使眼泪流出来。 “我的妹妹至今在为了我的事想办法,在四处奔走,还没有绝望,娘这样吵吵闹闹是要干什么呢?” 她提高了些音量,大声的问柳氏: “是要让我来安慰你,说没事吗?” “我不是……” 柳氏为人强势,平日在姚家是说一不二,生平第一次被人说得抬不起头来,嘴唇嗫嗫,不敢出声。 “不是什么?” 姚婉宁又问,柳氏被她气势所慑,缩了一下肩膀。 “婉宁……” 姚翝见此情景,连忙想要开口打圆场,但见到女儿额头的那点朱红小痣,最终叹了一声,没有说话,只是指头轻拍妻子的胳膊,以示安慰。 “事情已经发生了,我又还没死,不是没有改错的机会,娘平日也是这样教我们的,现在轮到自己,怎么就忘了个一干二净。” 姚婉宁的话让柳氏既感心痛,又觉得羞愧。 “我累了。” 今晚事情发生得太多,姚婉宁心神一直紧绷,先是担忧程辅云对姚守宁不利,后又借故跟苏妙真吵了一架,如今又发作了一场,实在是身心俱疲。 “娘您自己好好想一想吧,守宁病还没好,我先送她回去。” 柳氏不敢反对,只是点头。 “大哥!” “到!”姚若筠一听她唤自己,下意识的挺腰坐直,应答了一声。 “你留着安慰爹娘,我们走了。” 姚婉宁沉着脸,吩咐了一声。 说完这话,她又换了个语气,温柔的去扶姚守宁的胳膊,柔声细语的问: “守宁,能不能走得动?我让清元、白玉扶你。” “……” 姚若筠有些羡慕的看着这一幕,只恨此时生病的不是自己。 “你们都回去吧,也不要谁陪了,我跟你娘说说话。” 姚翝抹了把脸,吩咐逢春: “你替两位小姐打灯笼。” 今夜发生的事情太多,他看得出来大女儿情绪不稳,小女儿又在病里,深怕冬葵三人照应不来: “若是守宁、婉宁那边忙不过来,逢春今夜辛苦一些。” 逢春应了一声,姚若筠也跟着站起了身来。 几人相继出来,等离开了院子,姚守宁才拉了拉姚婉宁袖子: “真生气了?” 姚婉宁还沉着脸,看上去像是被气得不轻。 但‘河神’初现那日,她可是与姚婉宁说过话,知道她并没有怪责柳氏。 今夜说的那一番话,初时听来像是在发脾气,可句句都是在替柳氏开脱,使她不要自责的。 几个丫环噤若寒蝉,各个都不敢吭声。 ‘噗嗤!’ 就在这时,姚婉宁绷不住了,终于笑出了声来: “可瞒不过你。” 若论揣摩柳氏心事,拿捏柳氏喜怒,姚家之中,姚婉宁若说第二,无人敢称第一。 但如果是论装腔作势的忽悠人,姚守宁自然更是经验丰富——全是以往在柳氏身边练出来的。 所以姚婉宁发脾气的时候,她就看出了端倪。 这会儿姚婉宁一笑,其他人怔了一怔,接着便都各自松了一大口气。 “大小姐原来是故意装的吗?”冬葵拍了拍胸,还心有余悸: “可把我吓了一跳。” “我也从没看到过小姐这么生气的样子……” 姚婉宁听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话,抿了抿唇笑: “我吓吓娘的,免得她哭哭啼啼。” 说完,低垂下头。 冬葵等人信以为真,都围着两人说笑,提灯笼的逢春也松了口气,紧绷的气氛一下松懈了许多。 而此时姚婉宁转移了众人视线之后,趁着无人注意,她扬起的嘴角无力的垂落了下去,眼睛中泪光闪烁。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