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说一开始只有腮颊、下巴处有,此时鼻梁、额头都长满了,只是绕开了眼周与嘴唇处。 前日见她时,她的嘴唇乌紫,但还算正常,可此时再看,她的唇都变了形状。 只见她鼻尖下方出现一条裂痕,顺着原本的人中处直连上唇,几乎使她嘴分成三份,两根犬齿越来越长——苏妙真兽化更加明显了。 正常人的头顶上方本该有把火,可此时她头顶上方并无光明,双肩两侧倒是隐约可见火星,只是那火星呈碧绿色泽,看上去倒像传闻之中的鬼火,且格外的暗淡。 而柳氏请来的两个道士像是并没有察觉,显然不是什么有真实本事的。 “娘!” 她出言打断了柳氏与姚婉宁之间的对话,拉了母亲走到角落: “您请这两个道人,花了多少钱?” 道士在大庆向来吃香,现在妖邪现世,更是受人追捧,非高价请不动。 只是她一向心大,对家中财物也没大上心,此时突然这样一问,柳氏心中有些好奇,猜测她是不是吃了醋。 “五十两银子……” 她想起今日女儿生日,自己却并没有大办,反倒出了钱替苏妙真做法事。 自苏妙真入神都进姚家以来,姚守宁好像并不喜欢她,此时问起此事,不知是不是心中不大舒服。 想到这里,柳氏正要解释: “你表姐情况特殊,这钱是不得不花的,你生辰一事,娘也放在心中,明年必定……” 她话没说完,姚守宁正要说这道士可能只是招摇撞骗,只是话没说出口,就听外头有人在喊: “老爷、大少爷!” 是柳并舟与姚若筠过来了。 一听外祖父过来,姚守宁眼睛一亮,接着又心生疑惑。 外祖父修的是儒道,虽说不是专门画符、捉鬼的道士,可从他数次手段看来,分明也有驱邪之法。 苏妙真也是他的外孙女,照理来说表姐不醒,他也有办法能将表姐唤醒。 可柳并舟为什么眼看着柳氏折腾,净花冤枉钱,却不制止她呢? “外祖父!” 想到这里,姚守宁连忙往柳并舟迎了过去。 今日的柳并舟穿了一件雪青色的儒衫,他已经一把年纪,却仍身长玉立,容貌俊雅,一头长发挽起,长须垂及胸侧。 不知是不是姚守宁错觉,总觉得外祖父的须发似是比他才进神都时要白了些。 “守宁十六了,愿你快快长大呀!” 柳并舟一见姚守宁过来,眼中一亮,不等她说话,伸手先揉了揉她的头,话中带着一丝期许,仿佛意有所指: “快了,快了!” 他说完,从袖口之中掏出一方小卷,递到了姚守宁手中: “这是外祖父送你的东西,你可要收好了!” 那小卷约有巴掌来长,中间系了细细的丝络,她伸手解开,见上面以行楷写着:岁月无虞,来日可期——愿守宁朝夕福绕前,无灾无难度一生。 落笔是:大庆神启二十八年,柳并舟祝外孙女姚守宁十六生辰。 初时看来,柳并舟的这张纸笺上写的只是祝福姚守宁的话语,但不知为什么,姚守宁总觉得外祖父的这张纸笺上的话似是大有深意。 “大庆神启二十八年……” 她看向了外祖父,微微有些出神。 柳并舟也在含笑看她,仿佛带着些期许。 “守宁,我也有东西送你。” 一旁姚若筠打断了妹妹的沉思,从袖口的荷包之中也掏出一个东西。 那是一块白玉,雕刻成了书的样式,竟与当日柳并舟送姚若筠的那块玉样式相似,只是要小了许多。 “是我找人刻的,等你大哥多读书,将来悟出像外祖父一样的神通,我就能保护你了。” 因柳并舟还在身旁,姚若筠说这话时有些羞涩,耳朵通红。 那玉书首尾俱都被钻了一个小孔,分别编了丝络,可作为腰饰,挂在身侧。 “谢谢大哥。” 姚守宁有些心喜,见那玉书小巧可爱,不由爱惜的抚了几下,随即挂在腰侧。 “爹呢?” 她挂好玉书,又拨弄了两下,随口问了一句。 “爹去了衙门,说是傍晚回来,等送走了两位道长之后,再买些酒肉,我们一家人为你庆生。” 姚若筠见她喜欢自己送的礼物,心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