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突然有些羡慕姚守宁。 以往就羡慕她。 柳氏为人虽说强势,可不是不讲理,她极其护短,虽说偏心长女,可也不像温太太这样的笑面虎,说话做事处处拿捏规矩。 今日简王府的人上门闹事,柳氏出来之后没有找女儿麻烦,而是提了东西就打别人。 若事情落到自己头上,温太太纵然会怨恨他人,但说不定首先便是怪女儿不大安份,招惹了简王这样的浑人。 这样一比较之下,她就更加生气: “娘如果讲规矩,就不应该今日做这样的事。” “我做了什么事?”温太太有些气恼,摸了摸自己的脖子: “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!” “你大哥有远大前程,名声清白,不应该卷入这样的麻烦里。” “可是守宁是无辜的!”温献容大声的道: “娘也说了,简王自己就是个卑鄙无耻的人,人家闹事,怎么能怪她呢?” “苍蝇不叮无缝的蛋!”温太太也恼了,答道: “若她不去将军府,又怎么会见到简王这样的人?” “娘说这样的话又是什么道理?不怪简王那种为老不尊的人,反倒怪别人不应该遇上这样的人。”温献容既是难过,又觉得不甘: “再说守宁去将军府又有什么错呢?当日姚太太在西城出事,是世子救了她的命。后面姚家出事,也是将军府帮忙捞人。” 世子当时传出死讯,于情于理姚家人都应该去。 这个事情中,姚守宁又没有任何的错,错的明明就是简王这个老色胚! “您之前不喜守宁与世子传闻,总觉得一个巴掌拍不响,可您今日也看到了,世子发疯不是假的。” 她满脸失望: “娘明明知道,守宁不是那样的人,传闻未必尽信,可您还是因为这些消息而决定毁约。” “……”温太太被她说得哑口无语,半晌才道: “你大哥与守宁本来就不是良配。” 现在想来,她不喜欢姚守宁活泼的性格,觉得不太庄重。 再者说了,姚守宁太过美貌,纵然她无心,也会招来祸患——今日简王府的事更是证明了这一点。 “那也不应该借题发挥,而是堂堂正正说清楚。”温献容没有否认母亲的话,只是正色道: “您也教导过我们,不要行小人之举。” 可惜温太太大道理都懂,涉及到自己亲生儿子时,却又不愿落人口舌,想占据道德至高位。 她不喜欢姚守宁性格,又觉得自己儿子是人中龙凤,可挑选更好的大家闺秀。 偏偏她不好意思言明,怕让人指点自己背信,所以便借着今日这一场闹剧,把事情推给姚家,仿佛是姚守宁的错,她才被逼无奈的断亲。 “我不要你来教导!” 温太太被女儿一通说,面上哪里还挂得住,当即斥了一声: “就算没有今日的事,守宁跟世子之间的传言已久,我打退堂鼓有什么不对?” 她不快的道: “当日妖邪现世,你大哥去姚家拜师那日,守宁就出了门。” 温太太又道: “她柳氏不说,但我猜人可能去了将军府,这种情况下,人家心都不在我们温家这边,我们强求又有什么意义?” 温献容说不出的失望,摇了摇头: “您也知道,守宁去将军府,可能是与妖邪有关。” 她近来找姚守宁玩耍的时候不多,但从世子中邪发疯,再到姚家妖邪现世,多少猜出了些端倪。 “如果娘觉得守宁与世子走得太近,您可以直接了当的问,而不是每次借故试探,既是不满,又装大度。” “你闭嘴!”温太太被女儿教训得面上挂不住,直接喝斥: “总而言之,这桩亲事不了了之。本来就是双方口头约定,又没过八字,也没下聘,如今只是说清楚,以免耽搁别人而已,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?” 说完这话,她不敢去看女儿的眼睛,匆匆忙的别开头: “我也知道守宁无辜,但你大哥将来会入仕,你也看到他自小苦读,是多么用心,我又怎么忍心他将来因这些事,受人非议?” 她爱惜儿子至极,舍不得污了儿子名声,便宁愿自己来做这些事。 “是我对不起守宁,将来若姚家有事要我帮忙,我定尽当全力,绝不会推辞。” 话说到这个地步,事情已经没有了转圜的余地。 温献容喃喃道: “娘只想着儿子,却没想过女儿将来日子会过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