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小,有人一生碌碌无为,胆小怕死,有人天赋卓著,自然便能庇护众人,我外祖父说过,能力越大,责任……” “糊涂!” 陈太微厉声大喝,打断她的话: “你外祖父深受儒家思想的荼毒,你为什么也要受他影响呢?” 他如果只喝斥自己也就算了,此时还要责备柳并舟,姚守宁顿时无法容忍: “前辈,你怎么能这样说呢?你也说过你与太祖当年是结义的兄弟,你应该更能理解我外祖父说的话的意义。” “有人一生就是平凡普通,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一样,天份出众,又侥幸受阳明子先祖收养,修习道术,未来术法大成。”她提高了些音量,大声辩驳: “太祖生于农家,但他生来不凡,有气运加身,后又得仙人入梦,授他《紫阳秘术》,他修习有成,才可以杀妖邪、建王朝,庇护百姓。” 陈太微怔了一怔,姚守宁又道: “普通人卑微平凡,自然与你们这样的天之骄子没法相比,可王朝成立之后,他们成为王朝治下百姓,安份守己,贡奉皇室。” “七百年来,王室也不是没有出现过昏君,但百姓温顺乖巧,忍受苛捐杂税。” 姚守宁开始愤愤不平,但见自己说了几句之后,陈太微一声不吭,想起他阴晴不定的性格,自己把他一通辩驳,又有些心中发虚,声音不自觉的小了些,但仍很不服气: “你认为的人间至尊的帝王,也是受百姓贡奉的……我也不是说要反驳你的话,可这世界上,普通、平凡的人才是大多数,出类拔萃的人毕竟是小部分——”她抿了抿唇,又道: “再说了,谁又不想成为优秀者呢?” 她低垂下头,小声的嘀咕: “我看灾情以来,很多人失去了家园、亲人,沦为流民,没有饭吃,没有衣穿,这个时候讲什么高尚?自私?再说了,人谁不自私,你不也想着成神,而视普通人性命为草芥……” 说到这里,她眼角余光看陈太微抬了下手,顿时警惕的抱住了脑袋: “你,你想干什么——” “……”陈太微被她气笑了,‘哼’了一声,生气的伸手按到了扶尘之上,扭身不去看她,嘴里骂道: “愚蠢,无用的怜悯,傻子!” 你才是。 姚守宁嘴唇动了动,但怕陈太微翻脸,好歹没敢将这话说出声。 “你外祖父总和你讲这些大道理没有用,迟早会害了你。”他冷冷道: “将来你成年之后,总会发现人性自私冷漠。” 姚守宁见他不像是要动手了,这才缓缓收回抱头的手,没有出声。 两人沉默了半晌,陈太微眼珠一转,主动打破了诡异的平静,笑着问: “守宁,你知道我的师父怎么死的吗?” 提到这个话题,姚守宁心中隐约感到有些沉重。 陈太微口口声声说已经斩弃了情感,甚至遗忘了他的师父的面容,可他所行的事却与他所说的话相悖,异常矛盾。 她感应到陈太微此时提起这个问题态度十分认真,便压下了心中与他辩驳而生出的怒火,乖乖答道: “听外祖父说,是受妖邪附身而死的。” “对。”他也像是瞬间压制下了所有的火气,笑了笑,说道: “我们道观附近有个村落,名叫黄岗村——”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