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业都十多年了,记忆本就模糊,何况他还失忆过,往事断断续续的,他竟想不起任何一个姓“李”的同学。 记忆朦胧,情绪混乱,脑袋和酒店包间一样,烟雾缭绕的,许云渺觉得闷热难受,关了窗,让代价把空调冷风开到最大。 不知道在车里等了多久,忽地有人急促地敲车窗,惊醒了脑袋昏沉的许云渺。 是荀斯桓! 许云渺赶紧开门下车,脚刚踩到地,都还没站稳,荀斯桓像一只扑食的大熊,带着一身酒气就扑到了许云渺身上。 没错,被荀斯桓抱住的瞬间,许云渺脑内一闪而过的画面是,一只笨拙的大熊扑向心心念念的蜂蜜。 “你还好吧?”荀斯桓身上明明都是二手烟混着酒精的味道,可许云渺竟不觉得难闻,只一阵阵心发软。 “不太好。”荀斯桓的语气和平时不一样了,酒精也许也麻痹了声带,声音变得瓮声瓮气的,像在撒娇。 “去车上歇会儿?”许云渺觉得自己的心肝儿被这一句“不太好”说得直颤悠,轻轻环住了荀斯桓的腰。 荀斯桓长长吐出一口气,调整了个更舒服的拥抱姿势,脑袋强势地磨蹭着,蹭进了许云渺肩窝,发丝蹭着颈侧,让许云渺觉得痒痒。 “我动不了,让我抱一会儿。”荀斯桓黏糊道。 “好。”许云渺拒绝不了,任荀斯桓抱着压着,紧紧的,成了荀斯桓的依靠。 上次这样拥抱,好像是在雨天,许云渺差点被电动车撞倒那次。 那时,许云渺还很烦阴魂不散的荀斯桓,还弄不清这人到底有什么歪心思,可那个雨天,他被荀斯桓坚实的胸膛托住了。 现在,无坚不摧、无所不能的荀斯桓,变成了一头醉酒的疲惫的大熊,撒娇一般抱着他,从他身上汲取力量。 “云渺,你今天真的吓坏我了。”荀斯桓听着比刚才清醒了些,“如果我没赶来,你真要喝酒?” “一杯应该没关系。”许云渺轻轻拍了拍荀大熊的后背,“我就抿一口,然后原地就倒。” “抿一口也不行。”荀斯桓斩钉截铁道,“一口也不行,我不能允许你再有任何损失了,明白吗?” “云渺,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,为什么不告诉我沈均吃里扒外,还有贺飞那个王八犊子要为难你?为什么不能多依赖我一点?为什么不信任我?” 这些问题,问得这么认真、这么焦急、这么笃定,许云渺都不知该怎么答复,鼻头有些发酸。 他轻声哄:“荀斯桓,等你清醒了我们再说这些。现在我们去车上好不好?我站累了。” “站累了”三个字一出口,许云渺感到肩头重量一下消失了——自己都喝成这样了,也舍不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