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以为是睡了,哪里晓得?是见了阎王爷去。 柳小八听得?这话,只觉得?浑身的血液都在逆流,天旋地转的,一时又想起那快天亮时候白亦初回来?,一身的杀意,袖子上还沾了血,隐隐就猜测到了什?么。 但很快就冷静下来?,甚至是有些快意恩仇的感觉,只快步朝家里方向跑去。 路上也遇着个把熟人,见了他忙打听,“你家隔壁出了血案呢!你闺女不是给了他家照看?可快去瞧瞧,别是叫他家给连累了。” 柳小八没言语,只怕得?飞快,一路往家里去,然还没到家里,就见着巷子口都挤满了人,也有不少?衙差在那里。 陈大人白着一张脸,不知在和下面的人说?什?么,神情严肃不已?,扭头见了他,先是一惊,随即问?道?:“你昨晚哪里去了?” 当下这孙墙头一家被灭了门,眼下过往的仇人算起来?,柳小八也是其中?之一,毕竟他们家昧良心?把柳小八的女儿卖了翠红楼那种地方去。 柳小八是跑来?的,正?喘着大气?,也知道?陈大人问?这话是什?么意思,只气?喘吁吁地回着:“我在弘文馆那边,早上过来?半路听到这头的消息,就赶来?了。” 陈大人闻了,倒是没再说?什?么,而是同身边的人说?道?:“你打发人去核对。”一面又喊柳小八暂时不要乱跑,如今他毕竟也算是嫌疑人。 不多时,同孙墙头家过节的人家,不管大小都被清点了一回,众人都是有不在场的证据。 连这柳小八在弘文馆那边,因?为女儿的事情病魇一次,叫安夫人灌了马粪水才清醒过来?的事迹都调查清楚,自是允了他和那些与孙墙头家有过节的都散了去。 一时间,这孙墙头家被灭门,倒是成了悬案。 尤其是这孙墙头的大孙子狗娃子被割了小鸡仔的事情,更是叫人津津乐道?,什?么五花八门的奇案大家都是听说?过的,唯独是没有听说?过还要割了小孩儿的雀雀。 于是又有那妖言惑众的,说?是什?么邪门□□的,要把孩子这玩意儿割了去泡酒,一时间也是闹得?男娃儿们人心?惶惶的,好不担心?,一个个只把下体给捂紧实了,生怕叫那妖怪把自己的雀雀摘了去。 但也有人觉得?那孙墙头一家是遭了报应,一家子就挑不出半个好人来?,老的不要脸面,总在那菜市场里趁着人多的时候趁机摸妇人们的胸脯。 人家有那胆大泼辣的上门去 理论,孙老太还骂人,怪人家胸脯大,故意勾引她家老头子。 儿子和媳妇就更不做人了,最喜欢那占便宜,曾经在城里看免费戏的时候,人人都自己带着凳椅去,他们因?贪图小便宜,将一个老头子屁股下的凳子拿走。 那时候老人家才站起来?,伸手去前排拿个火来?点旱烟,不想着一起来?,凳子他们夫妻就拿走了,好叫老头子结结实实地一屁股摔在地上,当天晚上就瘫了。 人家去找他们,他们是死活不承认,那会儿凳子已?经叫劈成柴火给烧了干净,半点不对证,人家也拿他们没法子。 那老头子就此瘫了后,在床上躺了三五个月,觉得?日子没奔头,自己吞了不少?的烟锅巴自杀了。 至于孙家的小儿子,是他们这片街上的二流子了,做过的坏事虽说?是不致命,但却?是小偷小摸没少?做。 就是这个被切了小鸡仔的大孙子狗娃子,大家觉得?这孩子倒是看着老实,不像是他们孙家的根种,看着乖巧的一个人,也不爱出来?,常常是在院子里。 所以就万般想不通。 却?不晓得?,这最不做人的,又恰恰是大家觉得?乖巧的狗娃子了。 所以那小鸡仔才被切了去。 这事儿成了悬案,风头是完全占在了端午龙舟比赛之上,又因?这天公不作美,落了些毛毛细雨来?,河边看龙舟比赛的人就更少?了,几乎都围在孙墙头家这一片。 多是那带着猎奇心?理的人,想看看没了小鸡仔的狗娃子是个什?么样子的。 以往这种人,可是要在宫里才能看到。 可是那宫里的太监,也不是他们这些凡人能瞧的。 难为陈大人,是一点线索都没有,偏昨儿那王员外等人的案子还没彻底判,也是顾不得?孙家这边了。 更何况半点线索没有,他家是想查也无可奈何,只能先安排衙门里将尸体都收验,暂时放到义庄里。 于是这义庄热闹了不少?。 有的孩童怕自己也遭了狗娃子这下场,但也是拦不住那些好奇心?好胜心?都强的半大孩子们,只结伴跑去义庄瞧个新鲜。 却?是叫看守义庄的老头赶走了,于是晚上又结伴去。 一时间义庄那里,可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,都热闹不已?。 而柳小八这里,在晓得?狗娃子被切了那玩意儿后,就百分?百确定是白亦初帮梦梦报仇,心?里是万分?感激,但也对此事不提。M.fEnGye-zn.cOm